城主趁着吃饭的机会打听dao:“诸大夫昼夜戒备,可得其警?”
郑安平dao:“粟未归仓,必有盗贼,不得不预作防备。”不等城主再问,直接问城主dao:“往岁收获时,曾有盗贼乎?何以御之?”
城主dao:“岁岁盗贼常行,何能御之?但与钱粮而已。今岁盗贼至今未见,亦幸矣,实仗大夫之威!”
郑安平dao:“豕三往岁亦颇索赂乎?”
城主dao:“往往索之,每岁不计其数。”
郑安平dao:“二至二分各索一乘,有乎?”
城主dao:“索之数矣,难知何时。”随即反问dao:“豕三亦索于大夫乎?”
郑安平如实回答dao:“二至二分各得一乘,岁盖百石。”
城主dao:“豕三敢索于大夫,其妄也甚;然岁只索百石,亦自知者明也。”
郑安平dao:“往岁豕三常索几何?”
城主dao:“未计其数,然远超百石。或至百五十石……?”
郑安平dao:“城主尝言,城或被数百盗贼,愿闻其详!”
城主回忆dao:“是则往岁矣!时微庶岁少,气方盛,与贼人言,颇不相xia。至朔夜,贼起数百人围城,黑影重重,喊声四起,起巨木撞门。老幼皆惧,乃遣微庶chu城求和。微庶shen被凌辱,方才说得贼转。次日乃以豕三为中,与诸贼和。此后,敝邑之粮,皆豕三之余也。”言xia不胜唏嘘。
郑安平听了城主的表述,心里有了些底。这些贼人其实并没有实际攻打城池,只是以吓唬为主。为了保险起见,郑安平再问dao:“此后可得再侵?”
城主dao:“一侵足矣!若得再,命将不堪!”也就是说,从城主刚刚接任,少不更事时算起,直到现在,再没有chu现过群贼攻城的事。郑安平有了些勇气!
豕三一年只索取百石,以常计之,所活者不过五六人;纵然只得半量,亦不过十余人,且缺衣少shi,难言战斗力。自己这边是经过训练、兵甲完善、吃饱喝足的四名武卒,面对这群盗贼,应该不在话xia。
不过,郑安平也不想省略这百石粮shi。毕竟把人饿急了,是要拼命的;但凡给dian吃,都会有些嘴ruan、手ruan,或者非但不为阻力,反为助力也未可知。
饭后,四人商议了,大致也是这个意见。只不过废城那边起了宅院,万一为贼所知,必成ruan肋,任人拿nie。大家还是觉得早dian搬过去为佳,毕竟四人另chu1一城,真打起来,比在一群老弱中间,更能放开手脚。废城nei的断垣残bi,大兵团作战碍手碍脚,但单兵作战反而可以成为隐蔽自己、消灭敌人的良好屏障。大家决定,不等曹包回来,明天就往废城搬东西。
还是找城主借的车,第二天往废城里运了五车粮shi――他们剩余的粮shi当然没这么多,但由于从华阳那边运来的粮shi有富裕,除了大半留给城nei外,他们四人也运走一小半。――这样,今年大家大致能够不从家里运粮了。第六车是各人的wu品,包括四tou禽畜;还向城主讨要了一套餐ju。guan仲明送的一大筐鱼肉也运了过来。
由于形势危急,他们四人决定暂不分开,四座官宅都不住,都住在驿站里,即不必相互打扰,有qing况也能相互策应。
运来的粮shi就卸在仓里,各人打扫chu一间驿舍,把昨天放在郑安平宅中的秸草,抱回自己的屋中。
最后一车运完后,已经到了xia午。郑安平对城主dao:“吾等所居之所,城主尽知。邑中有事,吾等闻钟鼓而动。吾城中若有警,举火为号,愿城主助之!”城主满kou答应。郑安平gan觉,城主也好像卸xia了好大的包袱……
城主离开后,四人商议,一天十二个时辰,每人值守一个时辰。他们实地眺望了一xia,发现城nei的一个制gaodian,可以透过破碎的城墙,观察到四周的动静。决定就在这里设立岗哨。
五旺很gao兴,因为niu羊甚至不用chuhu,就能吃到草。狗稍微麻烦dian,平时匀dian粟粥chu来给它喝;要想吃肉,恐怕要等它长大了,可以chu去打猎才行。
小四chu去巡逻去了,剩xia的人捡了柴,开始炊粥。小狗和小鸡闻到香味,纷纷围拢过来;五旺和五儿也过来了。大家在这一刻,生chu了一家人的念tou。
吃过饭后,郑安平chu去替回小四吃饭。
这chu1gao地应该是一个鼓楼的旧址,在gao台上垒土而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