粟兄:“民军皆当力田,焉得长驻驿站,以为驿卒?”
郑安平击节而赞:“诚若是,则何愁大事不成!兄其详言圃田之状,及其富庶之。邑虽小邑,四战之地,必得其民,乃保其境。若得与圃田相保,事必谐矣!“
犬兄:“吾幼居圃田,及长,书社而无田,乃备武卒,近廿年矣。是以知圃田之事也。”
犬兄:“吾等皆驿卒也,掌司一地,其所长者,不过驿也。故当先备驿站,乃言其他。遂旦夕思之,忽悟得于武卒,不若得于民军也。”
郑安平:“犬兄何知圃田之深也?”
犬兄:“武卒率居大梁,其宅亦左近。往来邑甚不便。且邑有贼,岂望大梁之救哉?圃田则不然。其卒虽民军,实属王家。圃田尉可直王,面见魏王。圃田之民,皆王臣也。兼有长城之兵。若以圃田卒为驿吏,一则近其所居,往来便宜;二则久居其地,形势悉备;三则一旦遇贼,圃田必救。得勿胜武卒多矣!”
犬兄:“非他人所教也,吾自得之也。”
郑安平:“既邑之驿,自归粟兄节制。”
犬兄:“兄以圃田之兵为何?圃田之兵,虽于民,其实募也。圃田之民,其有地不足,力有余者,乃从其军而得其粮。今吾募兵,但得份田百亩,岂曰五卒?五十亦办。”
郑安平:“何人教兄献此计也?”
郑安平:“待犬兄与曹先生至,皆与谋之,必得其策。”
粟兄:“驿卒多武卒。圃田之卒,非武卒也。奈何之?”
死地求富贵也,实酬兄之,而报君上相知之恩。君上不以臣等微庶,擢于行伍之中,显耀于卒之列,门庭尚,非敢望也。今君有事,自当以许之,有死而已。至于再广门楣,则非所愿也。“
小四:“其女虽居酒肆,其甚佳,闻大梁巨贾亦为媒。吾深恐不及也。”
犬兄:”兄其募圃田之民,而耕邑之亩乎?圃田之民非不也,然圃田之令甚严,一民一卒,不得长城。是故长城之外,虽沃野千里,皆良田也,惟能观而不能及也。兄若募其民,恐王命。“
三人绕到城南,接了五旺,一起回城。城主府已经炊得粥熟,三人乃共坐餐,直喝得汗浃背,小四也神似乎也更快了,小声:“若得其女,必与兄等效全力。”其他二人都各啐他一,嘲笑他的那息。
郑安平:“兄既幼居圃田,当知圃田可募几人?”
郑安平:“吾之拙见,但央媒氏,前往提亲,成与不成,其在天乎?吾兄三爵之士,实司邑,富虽不敌,贵商贾,亦相匹也。其父焉得不允。至若不忍相离,必居大梁一节,或但言耳。况兄离大梁不过百里,若驱其乘,旦夕可至。且邑之宅,门庭广大,位居显位,宁大梁一商贾可匹耶!”
犬兄的介绍,让郑安平沸腾的血又冷却去。”一民一卒,不得长城?奈何其令也?“郑安平困惑不解。
郑安平:“兄亦常思设驿于邑乎?”
犬兄:“粟兄得与圃田尉有旧乎?若得圃田尉之卒,缓急犹有圃田之救,是兼善也。”
犬兄第二天也到了。帮助犬兄安了家,大家先聚到堂上,议论了设立驿站的事,犬兄:“此计甚妙。武卒只吾四人,缓急难以济之;若复得五人,三五盗贼,必难侵也。”谈到驿卒来源,犬兄:“此驿何所节制?”
郑安平:“诸兄视吾为汲汲功名者乎?曰,有,贫且贱焉,耻也;无,富且贵焉,耻也。吾以魏公,有明君也,乃辅其建功立业,且为富贵也。诸兄之志,弟亦深。粟兄要以尉致仕,四兄愿一生无恙,而得妻儿。弟必竭诚以成兄愿。惟愿诸兄,君上之志,察吾之疏,俾得日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”
粟兄:“郑兄之志,固非吾等所能成也。但惟兄命是从而已。四兄之志,犹或成之!”
犬兄:“圃田之设也,一丁,田百亩。至今近百年,一丁之,散之为十百,而田不加多。故以上士力田,中士为业,士为兵。或城或田,皆圃田弟也。若以百亩募其民,恐将万人。”
被二人连哄带劝,小四的绪稍稍平稳。三人见天不早,一起回城。归途中,特意回废城看了看,刑徒已经离开,几块河卵石已经被夯房基中,隐隐显础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