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向驭吏借了沙漏,以便计时。再与长城戍卫打通关节,允其上城楼观察,说明隔一时辰,换一人上楼接替。戍卫验过节符无差,又不用自己什么,自然应喏。
粟兄不信,:“夜令其登城,且观所闻几何!”
郑安平:“若小城四报之,必俟其夜,吾难知也。今夜无月,无可奈何。”
郑安平上了城楼。长城是一绵延的防线,防防盗的作用多过作战,城墙并不太,但城楼却建得尽可能,以方便瞭望。郑安平登上望楼,向四周看去,城外的小邑尽在底。除了少数几地形起伏造成的瞭望死角外,几乎一览无余。回望城,一望无际的田,缀着星星的农家,圃田和仓城如同大门一样,矗立在田之中。再远,囿中城隐约可见。他想望向华阳方向,实在太远了,没有看到。
犬兄:“但如兄所愿!”
郑安平:“尽之乎?”
犬兄:“若为贼人所预,则尤可畏也!其次则暗通韩人。其余诸国,则未其然也。”
待粥成,已是换班之时,小四就要上去,两人劝他喝了粥再去,定然不肯,说回来再喝。于是二人只能等犬兄回来,三人一齐啜粥。
郑安平城离开,回到驿站。站了一个时辰,双有些酸,也不便坐,就和其他两人在院中打斗,直到犬兄:“漏尽矣,吾当上城。”三人才罢了手。结束好服装,也不带械,把漏翻转过来,便离开了。
郑安平:“已交晡时矣?!吾等四人愿求小鼎自炊之。”三人到前面,领了粟、盐、梅、果蔬等,以及鼎、柴、碗盏等项,压了手印,回到院,升火炊粥。
小四:“三十里外,亦能闻也!”
粟兄:“昔者刺君上,其邑乎?宁邑皆知,而有所隐?”
他静心来看小城,野外聚集的人群正在往小城中走。一直在楼上瞭望的士卒告诉他,他们在野外聚集了好长时间,不久前才开始往回走。长长的队伍如同蚂蚁在爬,以慢得揪心的速度漫向小城。等他们接近小城时,换班的时间到了。来接他的是粟兄。郑安平向粟兄报告了自己观察到的况:小城民在野外长久聚集后,向小城移动。粟兄望了望,:“彼等城矣!”郑安平见那只队伍好像停来似的,一被小城吞噬。
郑安平:“君上,仁义者也,天归之,奈何刺之?此必有人所以谋也。吾与小四之访麻邑也,夜宿城,其夜甚不得安,人鼎沸,车声辘辘,经夜不息。吾二人恐致灾祸,但自保,未得其实。”
犬兄望见众人城后,不断有人城,四樵采,“暗计之,乃十四人,皆归于城也。亦无外人与之交接。”看来观察要领掌握得很到位。
郑安平也有些犹豫,:“若一邑以通贼而得其利者……”
犬兄:“邑近长城,必不敢反。但路以目而已。”
三人正说,驭吏过来:”尊驾之炊何以为?“
郑安平:“是叛也,必遭族灭。”
粟兄:“尽之。”
郑安平:“利从何来?”
郑安平:“兄言是也。然其暗通贼人,所者何?暗通韩人,所者何?”
犬兄:“或有一二莽之人为之,必为人所詈,安之不难。”
郑安平:“耳闻能以几何?”
观察。
犬兄:“通贼人与韩人者,皆得其利也。”
粟兄:“平旷野上,或得见也。若潜隐形,其难矣。”
粟兄:“若只三五人所为也,刑之何妨。况以一人之利,害一邑之众,杀一人而众皆服!”
郑安平:“诚如兄言,其至也,不过路以目而已,言不逊犹未可也。”
郑安平:“未知有少人通信,犬兄能见之否?”
粟兄答:“无所得,但城耳。”
三人每人先啜了一碗粥,便停不再喝。火也不灭,小小地燃着,保着鼎中的温度。郑安平:“若小城夜来无他事,旦日亦恐无他变也。”
少时粟兄来归,郑安平问:“何得?”
犬兄有些犹豫,:“或其中有通贼……若通韩者……”
小四:“目虽不见,耳却可闻。”
粟兄:“纵有其变,其变奈何?逐吾等邑?”
郑安平:“若为他人所预,则奈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