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安平：“吾与粟兄小憇片刻，几毙矣！汝只僵痛，所得多矣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民军在囿中城外十里安营。营司恨恨地说了句：“尚存良知，以城池在前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远离军队中枢，郑安平不知前面的战事如何；队刚刚安营，并没有什么报告或命令要传达，他还十分清闲，平时就在大帐坐着；如果有人来，就站起来伪装站岗充门面。现在他和其他三人，把兵都架在前面，抱着坐在地上休息。

整队，就匆匆发，往囿中集结。信陵君派来接郑安平等的门客竟然晚了一步，没有找到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四：“吾先替回犬兄，兄其嘱焉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他听见帐传来营司的鼾声，这让他的心平静了不少，仿佛在一片旷野之上，找到一个同行的人，哪怕陌生，也生些许安全来。郑安平听着鼾声，竟自也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犬兄叹：“只一夜便如此难挨，后当如何？”二人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里寒风呼啸，大帐也起不到什么挡风的作用，气温很低。营中升起篝火取，东鸿里的乡民在沟两侧升起四堆火，围坐烤火。郑安平等军使留一人准备营司呼唤，其他三人就来到卒伯和里长所在的那堆火边，随时换班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吃饭的时间，城上响起鼓声。士卒们打开带，吃起自己带的糇粮。里长提醒大家，现在没打仗，不要吃多了，打起仗来要饿肚。郑安平这才想起来，自己是在民军营中，可没有武卒的待遇。自己虽然带足了十天的糇粮，但谁知会打几天呢！如果会华阳一样打一个多月……他看着阴沉的天气，又抱紧了自己的胳膊。

        上的伤，经过十多天，已经基本愈合，伤也好了些，如果不是剧烈活动，基本不疼。突然又遇上战争了，他只得悄悄地再把束带紧了紧，惟恐差。军营严禁交接耳，他也不敢向别人打听什么，只能过一天算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梁以西八个乡，组成八个营，结成一个方阵。东鸿里所在的乡最靠东，到得比较晚，被安排在后排靠北的位置。整个乡十个里（队）千余人作为一个营，被安排在一片方圆一里的空地上，似乎有些挤。但这里是王家猎场，地势平整，沟渠纵横。适合设营的地很多。营司还有些经验，把营地设在一条沟的两侧，取比较方便。他自己把大帐设在沟边，禁止营卒在沟里大小便。由于在队的侧翼，北边比较没有别的队，他把方便的场所指定在一里外的一棵树，并要求大便一定要挖坑掩埋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人看着火光跃，各怀心思，各无话说，直到小四去替回犬兄。

        粟兄：“已告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东鸿里作为营司的卫队，就在大帐外驻扎，上面划拨来的补给可以分到一，虽然不多，但相比别的队只能靠自己的糇粮扛，还是聊胜于无。当然，作为代价，多了些为官长服务的任务。

        粟兄过来替换他时，他发现自己手脚已经冻僵，全完全活动不开，站起来时几乎要摔倒。拄着竹竿站住，走到火堆边。虽然很困，不敢再睡，让火把自己上的僵一化掉。他告诫自己，再到值夜的时候，千万不能睡着了！

        和在华阳不同，武卒没有和民国一起混合编组。这一次，武卒竟然比民军还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犬兄一回来，便：“吾听粟兄之言，于帐外站立，依然手足僵痛，奈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等郑安平上缓过来时，犬兄过去把粟兄给替回来。郑安平特地提醒：“宁站勿坐！”粟兄看了他一，有些不明究里地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少时粟兄回来了，也冻得僵。他对郑安平和小四：“值夜时，万不可坐，一坐便困，一困便睡，一睡便难醒矣！若非犬兄唤醒，几毙矣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郑安平年龄最大，被第一个留来。本来四个人还可以相互照应一，这走了三个，不仅更冷了，而且胆也孤了，竟有些害怕，而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久，大队的武卒也开来。他们穿过民军的营地，早已建好的营地，在囿中左右排开。郑安平隐约觉得，这支队就是华阳城的队，绕到启封，回到大梁，没有城，又被派往囿中。特别是那些跟着梁尉公从囿中到华阳的武卒，绕了一个圈，又回到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