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秦军仍然没有动,据斥侯回报,秦人好像还把当前的军队撤走了一分。这至少表示,秦人并没有要采取更大行动的意思。
信陵君:“但死家国宗庙,孤愿为首,卿其继之!”
众人皆伏:“愿随公左右,虽死无憾!”
在常规一一表达完对信陵君恩待自己弟的谢意后,信陵君:“华阳战起,秦人直冲城,众卿尽知。而能亲送弟归营,是家国宗庙之诚也!”
还是魏明先开:“公之意,岂在秦魏和议乎?秦人魏腹心,凡我魏人,当以齐心逐秦于郊外。计不此,乃和议,敝主与臣皆不知其所谓也。”
信陵君一一揖大堂,众人皆不肯居客席,定要以臣仆之礼相见。信陵君只好居中而坐,门客们居左,众公及家人居右。
太宰府宗人魏明:“公此言不妥。君忧臣劳,君辱臣死。焉有君死而臣独活者?太宰有言,梁不谷既效公,当尽臣节,勿得偷生而贻笑于世也。”
魏司家的魏厩见魏明说得直白,不好意思反驳,只得婉转:“臣等所闻,和议之也,乃在通商之议。秦启封,大梁闭城三日,民皆不便。乃有巨商请于王,大梁日失千金,诸贵人难以为继。不若与秦暂议,以通商。和议遂成。梁与秦不得交锋,自然需再成和议,惟秦必得十城而后成和,实人所难。”
魏相府家宰魏正:“和议之事,本属机密,惟公者,王弟也,诸卿皆国之栋梁,闻之不妨。芒将军初掌城守,民皆得上城,昼夜不息,整兵备战,以待秦人。如是三日而秦不至,城中贵人有断粮少秣者,寻医问药者,婚丧嫁娶者,往来聘问者……不一而足,将军皆令开城,渐成制度。惟开闭无常,民甚不便,尤以商贾为甚。乃有巨贾端木氏,以儒者见于王,请与秦和,以通商。请之于将军,曰可。乃之启封见于秦相穰侯。穰侯应喏,和议遂成。”
在华阳城的人还可以躲在屋里,而那些营在外士兵,就只能把篝火烧得更旺些,并靠“抖”和跺脚来与寒冷抗衡。
信陵君:“王意若何?”
信陵君:“义为君臣,同手足,生死与共。”
信陵君训练结束回到华阳后,四位公带着家人前来拜见。这里的家人,有些是真正的家人,不是家臣:魏喆和魏引荐的是他们的父亲,在魏相府当家老的魏正和在魏司府当宾相的魏厩;梁不谷引荐的是太宰府的宗人魏明。魏民则带来了家中最得力家臣魏新。四位家人相互认识,谦让了一番后,自然是以主家的地位排了次序:太宰府地位最,魏明和梁不谷为首;其依次是魏司府的魏厩和魏,魏相府的魏正和魏喆,以及校尉府的魏民和魏新。因为自己的弟受到信陵君的恩待,特许回国,故皆来相谢。
结果在当天的例会上,晋鄙大夫雷霆大怒,申斥后军自行其事,惑乱军心,罚后军民军给其他各营挖坑。后军的训练计划彻底完了。信陵君很不知趣地还要继续训练战阵,晋鄙大夫拿他没办法,就让他跟着最近的中军中营的民军训练——和后军民军单独成军不同,前军和中军的民军都营属给相应的武卒,只在解阵之后回各营宿。这不仅后军知信陵君在接受武卒训练,中军也知,甚至武卒也知了。
众人哄然伏拜。
信陵君:“孤大梁十数日,军事劳顿,少闻其他。今见诸卿,愿以闻大梁之事。”
回大梁取寒衣的四位公全都回来了,随行的是他们的家人,每人都拖着一整车东西返回华阳。
众人皆:“少府所言是也。”
挖来的大坑成了大家御寒的宝贝。尽没有盖,但可以挡风,而且在坑的中间烧一堆火,量比在空地上散失得少,可以让大家到更之温。冷得睡不着的士卒们,就着被小雨泡的泥地,自行开挖起来。挖好的立即躲到里面,不是真的还是心理作用,顿时觉到了温。
营地周围的大小树木全都遭了殃:凡用手撅得动的树枝全被撅断,拖到营地里,铺满坑底。一堆堆火被着,冲天大火引发阵阵烟,数十里外都能看见。各营都惊慌起来,纷纷遣使探查何事,回报说后军在给地烧土,后军挖了好多地,地里面可以住人,遮风挡雨……不同的传言在各军迅速传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