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商业发达,城外数里已是店铺林立,商旅云集,一座座逆旅遥遥相望。
走正室,屏风前有几有席,几上盘有果数品;窗有瓮,想是盛有清酒;里面和门边均设有草铺,衾枕俱全。一室设二铺,是为主臣二人准备,主人夜间有呼唤,有人应答;或呼唤婢,也有安置。这样的陈设,自然是为贵人准备的。两边厢房是随从的房间,那就没有这么奢华了,一间或一铺,或二三铺,随随从地位低,有对应的居。驿吏领着宰夫一一巡查。宰夫不声,连连称善。然后:“此甚佳,贵驿自便。”驿吏相辞而去。
宰夫:“愿驿引荐!”
驿吏:“闻魏国战起,魏使多人来韩。先生盖其一乎?”
梁心应诺而去。宰夫回到前堂与驿吏相见。院落已经打扫停当,驿吏领着到后面一座宽大、幽静的院落中。驿吏:“此院大夫屡居,微贱等尽心安置,不敢稍怠。”
宰夫:“汝可尽访其使,言大夫亲至,黄昏时与众相宴。”
驿吏不敢参与魏国军事,连忙告退。梁心把宰夫让到房间里,分宾主坐。
驿吏应承着,带着宰夫到旁边一大逆旅,把十五车货及车夫安排在这里。驿吏说明,这是魏国大夫随从,大夫就在驿站居住,这里一应供应不得短缺,所有开销都由驿站统一支付。逆旅主人一一应承着,把这群尊贵的客人引起院落。本来要安排住在最上等院,但宰夫说车夫不宜离车、太远,就挑了最近的一院落,很大,比较嘈杂,已经有几个商人住在里面,这三十多人一去,这个院落基本就包圆了。院落有侧门直通圈、厩,气味也就有些不好;但靠近大门,联系起来比较方便。打扮成车夫的门客和须贾家的厩人都没有多说什么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走一名白净的青年,对驿吏行礼:“贵驿安!何客?”
门在外,最要防贼防盗,其次是防墙有耳,然后才是安居和享乐。驿吏走后,宰夫绕着院落、房舍转了好几圈,不放过任何异样,一一亲自检查无误,这才罢休,安静地坐在院中阶,等待须贾归来。
魏使听说是须贾大夫门,也不敢怠慢,急忙降阶相迎,:“臣魏郎梁心,奉王命使韩,使命未达,死罪死罪!”
后的宰夫来见礼:“臣须贾大夫门宰夫,请魏使安!”
宰夫:“有使几许在韩?”
宰夫:“魏数遣使求援,其果若何?”
宰夫:“微贱何敢,大夫亲至,故有此也。哎,汝魏使多人,今何在哉?”
宰夫:“必要忠实老成!”
梁心:“闻魏王间日遣一使,至今约三五使矣。皆不得其门而。今大夫亲至,使命必达!臣等亦可归国复命矣!”
宰夫:“贵驿劳神,大夫心领。”
宰夫:“梁郎虽幼,亦魏王之使,奈何轻忽至此?”
梁心:“韩使言,王卧病,难会客。故延至今。”
驿吏:“城外诸驿皆有留宿,敝驿尚有一使未归,先生其访之?”
宰夫路熟,直接把一行人引到官方的驿站。驿吏是老熟人,一见便知是魏国来使,连忙迎接。问明了使团人数、车乘等,乃命手打扫院落,并:“驿站偏小,恐难容也。愿借步旁舍!”
驿吏带着宰夫来到侧面,走一座院落,在一间厢房门前阶停,:“请魏使安!有客访!”
梁心:“一言难尽。臣至韩至今已三数日,犹未庭见。”
件比魏国首都大梁优越不少。事实上,启封最早就是郑国的一个边城。大约就是这个原因吧,发生在启封的事,对郑人来说,就是一场“边界冲突”,不值得大惊小怪。华阳虽然近一些,但也是边邑,属于“遥远的他乡”。
把车夫安顿好,宰夫和驿吏一起回到驿站。和魏国由武卒充任驿卒不同,韩国的驿吏和驿夫都是雇佣人员,不属于“政府编制”;当然,能在这里就职,多少也得有背景,但也不会背景太大。须贾等使团主要成员已经乘车城,向韩庭通报魏王派使者聘问韩王,驿吏只和宰夫闲聊。
驿吏:“此微贱效力之时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