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莽:“于军无碍。惟士卒未经训练,不明鼓,不解其意,恐因惑起疑生乱。且战事一起,营司正赖鼓声以集士卒,以整行列,以齐退。当是时也,何暇以鼓声示警?”
司莽:“此则各得其妙可也,非则一也。”
司莽:“凡夜袭者,必小锐,并力一向,但得其向,奋力战之则可。”
张辄:“是则微庶偏敝之见也。不经阵战,论必难行,司其勿怪。”
张辄:“另有问者,敌之来袭,吾当以何策应之?”
司莽:“此无定法,率以军使通报。”
一众门客了府门,交代守门的武卒,但有事务,可往南门楼相告。武卒对此已经习以为常,应喏而已。
司莽答:“四门鼓声非营鼓可比,声震四方,本为警号。”
张辄:“敌夜来袭,我以何示警?”
张辄:“岂敢。微庶适登楼远观,望见右营遇袭之地,忽有所。吾营皆安立平地,无险可恃,猝然遇敌,将何以御之?”
张辄:“若营鼓擂四门警号,于军有碍否?”
张辄被请到营区中一座大建筑中。那本是华阳城中两营的营司驻地之一,两两相向。华阳城的营司可以带家眷上任,营司所在虽然面积不大,也分前后。与一般府邸不同,面向路的一侧是后室,为家眷居住区,面向营房的一侧才是正室,为办公区,两者之间隔以一条狭小的过。
张辄估算着军营的距离,极目四眺,想发现夜袭的蛛丝迹。但由于距离太远,什么也看不到。心里猛然想起一事,盘算了一番,决定去拜访一司莽。遂对诸先生:“思得一事,需与营司商议,且告退。约一时归府。”众门客拱手相辞。
张辄:“愿闻其详。”
张辄:“愿见营司!”
张辄:“若以钟鼓为号,何如?”
张辄:“是役也,或延经月,后宅焉得久空。”
司莽沉片刻后,:“钟鼓之声,皆有定律,并无示警之声。”
司莽:“臣放肆!”起到侧室中,来时,手中已经着一把秸秆。一礼后,于案前坐,以秸秆指画:“安营之,在近而远。先定敌之来,多斥侯,夜则伏听,当以料敌之先为上。全营不得俱息,当得其半以为警卫,遇警则起,依次接敌。”
张辄拱手:“并无军务,但有一事请教耳!不必列阵。”
张辄:“司亦可行此!”
司莽要请张辄先营,从正门。张辄:“非公事,实私心也。”司莽于是领着他从开在路上的后门。司莽自然没有家眷,这也是张辄敢要求从后门的原因。门后是一个小小的后院,东边有厩,目前空着,西边是茅舍,竟是上两层的。
司莽领着张辄来到所到后宅正室,正室还算宽敞,后门前安置屏风,屏风前设几案,卧席不在这里,可能在侧室。
司莽:“臣岂敢!”
少顷,营中传来发令声:“列阵!”随即司莽领着几个军使匆匆而来,营门行礼:“先生何令?”
司莽:“且后言。先生有何训教,臣不敢辞。”
武卒声通:“将军府张先生愿见营司!”一声声接续营,引得城楼上的众门客都回过来,对张辄哈哈大笑。张辄也很无奈地朝上拱手示意。
司莽:“敌或为斥侯所知,或为听间所查,必发声喊‘有贼’以示警,不与之战,快速奔回,――此不以奔论也。凡闻之者,皆应以‘有贼’,各械,列行列,举火,以为整备。营司闻警,即擂鼓以集巡队,前赴敌所。先与交兵。后军渐至,乃依令迎敌。此其大节也。其中微妙之,不可胜述,但在临机应变可也。”
司莽解释:“原营司亦是单在此,钱粮无多;蒙君上恩,放归故里,亦只三五随从。臣妾若,但放归旧家。”
张辄城后,直奔营房区而去。守营的侍卫知是张辄,上前迎接:“先生何往,微贱通报。”
张辄:“华阳闻警后,即以四门鼓声为号。”
司莽很无奈地对边的军使:“散!”于是营中又传来命令:“散~”……
张辄:“正要请教司之妙策!”
众人上了南门楼,一路自然无人盘查。但见晴空寥廓,天云淡。往南望去,数里之尘土飞扬,显然就是军营所在。众人指天划地,不着边际地闲聊。
司莽:“臣虽愿行,奈战事何?一日数警,席不,突不黔,何得随从臣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