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队只是带械的武卒,并无车仗,很快就被引导到两座营盘中,各就火堆而坐。这边刚刚消停,又有一队武卒走来,带队的竟是一名营司。这一队人比较多,除了城南一营外,还从民军中调了二百人,准备押送车辆。
信陵君:“城中本有锐武卒千人,复得二千,则有武卒三千矣。演得法,可当万人。”
梁尉公:“臣家人俱在后营,侍候家父。臣以军事,不敢以家孝而废国事。”
说话之间,队伍已经走近。梁尉公示意本队鼓声停息,而营中的鼓声则转换鼓,成为归营鼓。在旁迎接的武卒走上前去,分别与各自的联络者接上关系,把相应的武卒引往各自营中。
张辄:“愿竭其力!”
张辄主动上前:“信陵君劳军!”军使听完,转离去。少顷,队中鼓声再起,队伍重新行,队伍前面,一乘车急驶而来,于边停。车上三人,正是梁尉公和芒氏二公。三人了车,车左梁尉公和车右芒辰趋步而前,驭手芒亥则挽着缰绳立于车边。信陵君见两人趋前,也走队列,三人相距两步时,信陵君深施一礼,两人立定回礼。张辄在后:“信陵君劳将军!”梁尉公和芒辰同声:“臣不敢!”
经过例行的军使查问,大梁尉、晋鄙和箫间也同乘一车过来。见礼毕,也一起立在旁。城南营司这次没有敲归营鼓,而是一棒金声,把队伍停,自己带人迎上去,直接接了旗鼓车;武卒和民军也分别找到了各自的接对象。队伍呈现短暂的混乱。不多时,随着鼓声再起,队伍重新整好,复向城南而。所有车仗则由民军推着,直城中,由中营武卒安排停止,再行归营。
当前营中开始生火造饭时,后营的鼓声传来。城南的没有带鼓车,早由营司从城北营中借一乘。闻见远传来鼓声,这边也敲奏起来。
梁尉公:“臣奉大梁尉及晋大夫命,引壮千人以为前营,粮秣辎重尽由后队押运。幸赖公洪福,得以归营。”
信陵君:“大梁尉与晋大夫见在后队?”
当一行人走到大边立定后不久,就听到远隐隐传来鼓声;而后的营寨中随即也传来鼓声。信陵君等回看时,见营中武卒开始列队。现在北城外一营武卒二百五十人,已经派五十人前往南关迎候,剩二百人分扎两营,每营仅百人。列队后,每营再分五十人到边迎候,也就在信陵君等边立,仿佛是信陵君一行的卫队。张辄小声解释:“于边相迎,武卒迎卒营,而君上邀住将率……”信陵君会意,更直了。
工匠、厩人则一例保留,命其职司依旧,钱粮照例给付。
信陵君赞:“公大义,既勤王事,复分父忧,可谓忠孝两全!”
信陵君问:“前队以三公主之?”
鼓声中,一支队伍从大走来。听到这边的鼓声,那边一声金鸣,队伍停。一名军使跑上前来,问:“前立者何人?”
张辄:“城外二营,各二百五十人,皆什伍长也,令其各立营火可也。”信陵君顺着张辄的指示望去,城北旁的田野中,的确已经扎起两座营栅,可容千人。信陵君:“大梁尉其无他议?”
信陵君见营过程顺利,只约住三人在边观望。张辄问:“闻贵府家老、家臣亦在营中,公盍并邀之!”
梁尉公:“然也。须贾大夫辎车亦在后营。”
信陵君拉着两人的手,来到芒亥跟前,信陵君再施一礼。芒亥手握着缰绳,无法回礼,只侧:“臣不敢受!”
南关方向的尘土越来越明显,信陵君:“盍其城相待!”一行人了城,武卒打开城门,三十多人地城,直往大迎去。
时已日昳,没有值守的武卒都在营房中休息,城南的校场显得空空。由于城北是军营,为了避免麻烦,三人直接穿过校场,先登上南城,再沿着城墙往北而来。城墙上间隔十步,即有一名武卒戍卫瞭望。信陵君一行见值守完备,尽皆满意。来到城北,远眺南关方向,隐隐似有尘土扬起之象,但并不明显。随着尘土渐近,张辄也带着没有职司的三十来名门客来到北城。张辄上城,信陵君:“二千余人,作何安置?”
张辄:“大梁尉,贵人也,但得其营司足矣,焉以什伍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