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陵君问:“汝言大夫以节符退追蹑,何也?”
城中额定戍卒千人,粮秣、军都是这个基数诸存一年所需。华阳周围还算富庶,又是北边韩国的门,华阳尉府自己的钱粮也颇可观;各级军官,甚至戍卒都有自己受贿的渠,在这里当差是一项不错的生意。城中戍卒大分是从周边招募的游民,少分是从其他地方投靠而来;其上层,则是韩朝庭各种势力安来的关系。比如两个营司,就分别来自国相府和郑令府的推荐。
曹先生:“非也。臣夜半城,家老次日调选诸先生甚繁,不及芒府。晡时,中大夫来告次日城,家老其以随卫为名,引诸先生,中大夫再三不允。时短事急,迫于无奈,臣等遂为此策。想臣等城后,家老方将此事告于将军。臣等城后再三请罪,中大夫亦宽容大度,曾无介怀;乃节符,退城中追蹑者。同往囿中,劝导芒氏二公及梁尉公。得营甚便,赖其助也。”
信陵君复又问:“中大夫曾无丝纤介怀?”
魏军城后,卒伯以上的军官都被告知仍守原职,但均由信陵君派门客“辅佐”;什、伍长和士卒则发一月禄米任其归家,不愿归家的,仍留原营,但均为魏武卒所接。命令达后,留的韩卒只余百十来人,均为外邑投靠而来。魏军顺利接了华阳的防务。尉府和仓城由武卒和门客分别护卫。一千守军武卒和民军各一营城。自然,驻华阳的武卒,正是那支从各军选来的什伍长组成的锐。民军一营相对庞杂,但也是从中营中挑选的壮,各级长官均推年长老成者任之,营、卒级长官也都有门客辅佐。
曹先生:“车过梁西驿,大夫言,大梁城值盗贼,必不罢休。若使人追蹑,颇为不便。臣等遂请其计。其节符:可持吾节符,言其事,以退追蹑者。吾等遂留数先生于梁西驿守候。后归告曰,追蹑者已至,与其节符,告其归矣。留六骑以为证。”
信陵君忧:“闭城未及十日,又值秋收,四门无警,自然稳便。若旷日持久,兵临城,难免生变。”
信陵君:“追蹑者何人也?”
言谈之间,华阳城已经在望。信陵君叫开城门,仲岳先生安排好须贾大夫的宿外,就命须伯岸随侍候。
信陵君:“所言甚顺,何意劫中大夫驾?宁将军不允乎?”
曹先生:“何所虑也!但尽推于臣,缚臣于有司,不过笞三五十,罚钱若。笞则臣受之,钱则君上任之,必无害矣。”
曹先生:“未及也。可详询之。”
曹先生:“兵者,凶事也,何能预焉?但尽人事而已。”
信陵君榻的华阳尉府虽然宽敞,但后宅为华阳尉所据,前院两侧厢房都为门客所据,其实很拥挤。所以仲岳特地将须氏父安排在仓城之。那里虽然房舍不如府邸轩亮,胜在安静:守夜者只有三人,但房舍却有五间。当然,住在仓城之中,须氏二人自然也不可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,任何非法靠近仓城的人都会被严厉罚,须氏父非经召唤,也不得自由仓城,甚至连房舍都会有人监督――这是仓城的理规定。
信陵君:“汝敢大妄为,奈孤何?何以对王?”
信陵君:“何以留骑?”
曹先生:“城中清市静坊。少有行人,惟军卒耳。以臣之见,尚属稳便。”
曹先生:“臣城后,即奉大夫上座,再三请罪,愿以笞。大夫言:既为国事,又何间焉;共为其主,不必萦怀。”
华阳城其实是一个臣型防御城堡。四面城墙均以最便于发挥击威力的方式行加固和改造,最为突的就是加筑了面,保证城墙的任何地方都会受到来自三个方向的攻击。每座城楼都有三排孔,形成相当的击密度。城并无市坊街衢,只有一排排军营和城南一片宽大的校场。城正中则是仓库区,粮仓和武库足有一里见方,形成城中之城。华阳尉府就在仓城的南面,正对那片校场。这使得守卫仓库和守卫官府的队可以相互支持。如果华阳尉不是胆小识浅,而是决心抵抗的话,恐怕一两个月也未必攻得。
信陵君笑骂:“狗猾贼,倒好计策!”说笑片刻,信陵君又问:“大梁城究竟若何?可有何不妥之?”
曹先生:“亦未及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