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伯阶:“兑几何?尔孤在此,能兑几何?一饼即五千,汝以何持归?”
吕仲:“阶父教训得是。敢问阶父,当兑几何?”
明确了称呼,吕伯阶似乎很为自己的机智到满意,绪起来,:“仲既至华阳,但有所托,无不尽力!”
吕仲不知为何引起吕伯阶生气,只得住不言。忽尔见吕伯阶泫然泪,:“然太公之后,齐氏也,与濮阳吕氏何涉!”吕仲心中暗暗叫苦,觉得吕伯阶是个不靠谱的人。濮阳吕氏于姜牙吕尚,不过是普通人自门的通行法,说者、听者都不会当真,而吕伯阶似乎还真上了心,以不是吕尚后人而伤,岂非疯癫!可偏偏此人持有玉玦,这是濮阳吕氏家族长门的信。虽说吕氏长门早已不通音讯,但祭祖时,大家总要叹一番,说如有长门玉玦在,祖宗必定兴。
吕伯阶:“不必不必。……前面就是吕行。”
吕仲一脸无奈,只得:“承阶父顾。”
吕伯阶:“愚也,仲。夜来即需以钱贾米佣车,旦日何及!”
正在尴尬之际,吕伯阶忽:“汝既呼我为阶父,吾即呼汝为伯、仲可乎?”
吕仲沉片刻:“阶父所言,谨当受教。惟一饼不过一斤,方便携带;若兑钱,足足五千钱,重三十斤有奇。颇不便。”
吕仲只得再:“阶父教训得是。小愚钝,惟愿从阶父之言。”
一番闹过后,吕仲想着是否应告辞离去,毕竟与这位长门实在没什么特殊的交,为将来铺路,也得再考虑考虑。吕伯阶突然:“仲上仍有金饼否?”吕仲诧异地望过去,不知如何作答。吕伯阶补充:“金饼非大贾难用。仲若有,盍兑钱若,早晚方便。”
吕仲:“阶父教训得是。旦日吾弟兄等来拜阶父,即请兑换。”
吕伯阶:“吾濮阳吕氏,号太公之后,却如此不堪,真真令人不平!”
伯仲相称。”
吕仲只得:“但得阶父顾,幸何如之!”
吕伯阶:“盍不早言!为汝计之,麻邑不过十余,有粮几何?粮而外,四五十石而已,不过二千钱。汝先持三千钱,夜来事毕,旦日来取余钱。”
吕仲抬望去,大之侧,一间宅院背靠城墙,面西开门。吕伯阶叫开门,领吕仲至后宅,引自己的妻妾儿女相见。再回到前堂,与众舍人相见。吕仲一一见礼。自己空手而来,并未备礼,就在怀、袖一番掏摸,把找到的零碎,借了个托盘盛上,捧到吕伯阶跟前,明言相赠。吕伯阶也不推辞,十分贴地分了类,唤来舍人,当着吕仲的面,一一吩咐哪件送给谁。吕仲觉得吕伯阶的分十分合理,是个十分明的人,不由得想起路上那个不靠谱的吕伯阶,混不知哪个才是吕伯阶的真面目。
吕伯阶:“非也。金轻而钱重,然金少用,钱多用。仲昆仲夜来即需贾粮佣车,粮石三十钱,车日十钱,金如何使得?乡里小,何由兑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