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,没有再说话。突然,夫人伸手打了芒卯一,啐:“豁!待吾叫个小婢来。”芒卯却伸手捂住夫人的嘴,自己压了上去……
“妾只知家务,岂敢议军国大事!”
“托庇君,一切安好!闻君蹉跌,妾心不安。”
“事非常,除非换了主事之人。”
“秦王好啊,有了武安君,穰侯的相位却安之如素。而武安君这等杀星,直自认是只狗。若是敝大王……”
“君之意……”
“辅佐的是晋鄙!”
“信陵君公?他一介贵公,怎省军事。”
一杓,一名捧来一个盆,芒卯在两名侍妾的侍候洗了手和脸。然后说:“今夜困乏,就在夫人安歇,尔等就行退吧。”两名侍妾依次向两人行礼后退。
沉默了一阵后,夫人:“妾随君至魏,已历二十年矣。岂料一旦舍弃……”
夫人竟些羞涩的神,低声:“喏!”随即两人相互宽去衣服,钻衾中。
夫人:“君辛劳,妾何劳之有。”
“到时便知。”
“夫人见。但朝堂之上,主事之人又岂是说换就换,必要多方协调。更何况秦王虽年过半百,其母尚在;秦王纯孝,母及其弟,故多以穰侯为相,则主政,外则主兵,已成定局。如穰侯罢相,不言天尽知,太后那里,秦王怎生交代。”
“你知吾为何回国?信陵君亲来夺印。”
“夫人且说!”
芒卯:“甚劳夫人,于心不忍。”
“穰侯非心褊小之辈,前荐武安君,杀得三晋血成河,又几灭楚。安知不会再荐一人!”
“君意何往?”
“虑事不周,累夫人劳心,更增吾罪!”
“吾等士,无浮萍,事易时移,随风而去,固也,不足为虑也!”
说到这儿,两人悚然一惊,竖起耳朵四听了听,未听见什么异动。随即放低了声音。
“胜负无常,君何辜。敢闻其详!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此意夫人只可存在心里,不足为外人:大梁恐非久留之地。”
两人相互叽咕了一会儿,芒卯:“秦人发兵,颇意外,事先毫无征兆,夫人以为如何?”
“如此之人,也堪大用?”
“唉!”芒卯长叹一声,“一言难尽!自朝至暮一直乘车,甚痛麻,且卧再详说。”
“晋鄙?何等之人?”
“大王新即位,正思改换前朝之臣。吾适逢其会,恐不免矣。”
“穰侯相荐?”
“大王如何?”
“离家数日,家中安否?”
“这便是秦魏之别了。秦论军功,魏论门第。鄙也是世臣了,其基之,又岂是吾等外来之臣可比。”
“只不知又要飘零何。”
“那就是穰侯荐于秦王。”
“晋侯之后,其先曾随吴起战河西,以勇武称。先王时,鄙为庭卫;其父亡,鄙继之为大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