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神一紧，齐声呼：“愿随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沿着篝火边沿的暗影，来到一辆战车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夏侯先生，”信陵君亲切地叫，“闻先生擅于车阵，缓急间就要与敌大战了，烦劳先生在行途中，指挥演练车阵变化，无忌有幸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见夏侯要推辞，连忙阻止：“名不正则言不顺，言不顺则事不成。无忌正要请教先生才，望先生不弃。”信陵君一边说，一边解开冠带。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信陵君深施一礼：“无忌拜谢！行动由张辄先生安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辄一愣，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，但又迟疑：“那……，换哪辆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不久，三长两短的号角响起，正在火边小憩的甲士们一跃而起，紧张地在门外台阶前排成队列。信陵君走到台阶上，一脸严肃：“诸君，就在两三天，我们就要与秦军见面了，那里少不了一两手让他们见识一魏公门的本领！今夜月光皎洁，无忌难以眠，愿与诸君一起驱车，在荒野上奔驰一番，诸君可愿随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最近的一火堆边叫过一个来，对他说：“夏侯先生另有差用，这车请先生先行看顾，发前，我差人来接手。”那人见张辄旁还站着信陵君，很兴地答应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好！”信陵君赞赏地说，随后补充了一句，“这次发，我就不车左了，个驭手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张辄走上台阶，信陵君悄然退到门后的阴影中，耳听着张辄大声宣布：“奉君侯令，此次前，一路演练营、行军、接战、冲阵、收队、回营等诸般阵法，诸君务必遵旗鼓行事，不得违军令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夏侯早已车，连忙回：“公差遣，敢不从命！这车…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就用他的车。我们过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月朦胧，地况也不很好，车速并不快。百辆战车在月中透过清晰的鼓角，和不太清晰旗号，变换着阵形，大家都绷紧了神经，既没注意到施令者换成了夏侯，也没注意到信陵君换到了别的车上。不知不觉中，囿中城已经在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谁比较于车阵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广场上的车右们一个个照张辄的指派，过桥放警戒，车左则忙着灭火。被临时叫来照看夏侯战车的门客有些不安，不知是不是要改行当驭手了。好在正当驭手们准备发时，张辄冲他招手，让他回到车左的行列中，而一个驭手打扮的人走向他所在的车。谁都没有注意，这个不起的驭手就是信陵君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众人的注意力都移到张辄上，信陵君退到庭中，夏侯正在那里。信陵君见到夏侯，似乎突然想起什么，说：“哎呀，夏侯先生，无忌失计较了。先生乃一阵之主，焉能以驭手示人。现在阵中，万事从权，请先生不弃，与无忌换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善车阵，那自然是夏侯了。”

次只能过一辆，还得慢行。”张辄小声说，“我打算让车右先过桥警戒，然后驭手驾车过桥列队，车左最后过桥，与车右一同登车发。大约要一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辄：“请先生到旗鼓车车左，这辆车我另外差人驾驭，先生放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