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衣雪肤乌发,小小一只,被睥睨天的皇帝牵着手,乖巧的眉间,藏匿着她的张扬与嚣张。
“殿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比如,他爹常夸他娘――可。
她现在是真玩不过裴怀之。
“不错。”裴怀之接过魏德善递过来的茶杯,垂眸,有一搭没一搭地摆茶杯盖,“小阿慈,南方元家是个不错的助力,若是不讨厌,便早日定。”
膝盖疼。
然这样形容他娘有些不尊重,但他却是想不其他词汇。
忆慈懒洋洋靠坐在椅上,宽大的椅足以将她小小的包裹起来,看着像一只慵懒傲的猫儿。
李婉月见状,赶紧拉元淮礼跪。
不违心吗?
裴怀之坐到主位,侧是忆慈的位置,如往年并无二致。
不过随着音乐声,气氛逐渐回。
“……”忆慈发麻,声音乖巧起来,“爹爹,定什么呀?阿慈听不懂~”
“陛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陛驾到――”
“噗嗤――”裴怀之轻笑,转瞧向忆慈,见她装乖讨巧,于是将茶杯递给魏德善,抬手在忆慈小脑袋上轻敲,“等回去找你算账。”
“怎么?”裴怀之眉峰轻蹙,“真生气了?”
时间在乐师的指尖溜走,在舞姬的肩划走,在清风的八卦中跃动。
撒意味明显。
见过的人越多,她越觉得从前的自己不堪一击。
潇洒,肆意,却活在哥哥羽翼。
“叫。”
临近午时,为主角的忆慈才缓缓场。
元家的事,估计裴怀之比她知的还要早,甚至,有可能裴怀之是推手。
元淮礼:“……”
她在裴怀之上看到了哥哥的影,但只是一分,比如睥睨天,世间万尽在掌握。
忆慈拍掉裴怀之的手,汪汪的眸瞪他一。
忆慈心里凉,皇帝需要这么多心吗?
忆慈启唇,眸光睨着场的舞姬,却对旁端坐的男人开。
竟敢说她爹爹是太监,找揍!
母二人的另类明显是有人排挤,官员品阶稍的家眷不敢靠近,官员品阶小的家眷更不敢靠近。
只一,便知,昭阳公主盛不虚。
元淮礼眸底无奈,依旧板着他那张谪仙脸,“母亲,中规矩甚多,且我们现在是昭阳公主的客人。”
“公主驾到――”
李婉月恹恹的,和元淮礼坐在凉亭角落,心不在焉地欣赏乐师奏乐,舞姬跃舞。
众人呼,拉回了元淮礼的思绪。
元淮礼直勾勾盯着那抹红影,脑海中突然蹦一声调侃。
随着宴落座,原本轻松快的气氛一时间庄严肃穆,除了殿快的音乐声,以及舞姬妙的舞姿,气氛竟有些焦灼。
一瞬间,众人全跪了去,唯有李婉月和元淮礼仍站在原地,一时显得突兀。
裴怀之的坐姿极其端正,大概是骨里那一文人风骨。
“南方的瘟疫瞒不住了?”
忆慈收回思绪,扯唇,将小脑袋凑近裴怀之,“爹爹,南方瘟疫的事交给我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