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被赶去的。
对当时饱受打击的阿桑来说,什么亲爹哥哥,远不如自己这个嫂,灵昆老贼为人不怎么样,光却好,嫂是她见过最温柔又明理的人。
她仍然记得当年自己发了疯一样冲去,踹翻了祠堂里的火,哭着叫着。
她第一次趴在窗听到了父亲说的话。
可与此同时,阿桑也在想,有铃兰这样的陪练,好像是能不少,可铃兰……
年轻的嫂生的不算漂亮,天赋也算不得好,很多人甚至不知灵昆为什么喜她。
和阿桑她们恨她一样,她对她们有愧。
阿桑想到了自己早早就因为铃兰没了的嫂。
但阿桑知,每次在她追赶哥哥不上,又被看不上自己的父亲刺骂时,嫂就会在夜间悄悄她的屋安她,“我们阿桑天赋不差,又努力,是父亲没有光。”
“那女人是有些疯劲儿在上的,你别看她这些年过的郁郁沉沉,对我们……也是一句话都不辩驳,可她自觉没有对你不起,不会留手的。”阿桑这话是真心诚意的。
她不想听嫂说灵昆的好话,转走了,甚至都忘记叮嘱她一句‘明日征万事小心’。
可殷念不是。
她从小就在被放逐的树领地上生活,铃兰可没欠她什么,大概再有次,她当真要狠手。
甚至也是那一夜。
她没和她多说,“他一直和父亲一块儿针对我,还能等我?嫂是我唯一的家人了,我不认他!”
还对着后万域众人传授经验,告诉她们要什么才能真正让别人生气,气到受不了冲过来就要打她们那就是彻底成功了。
不似她对外说的那般化后的话,那一夜远比她中的更加残忍。
而她的嫂,那个温柔明媚的女人,死在了第二日征灭杀虫族的路上,因为铃兰那愚蠢错误的决定。
“没事儿啊,这不是更好。”殷念半不怕,“是我半着她与我练手,若不是因为她现在在混狱,我哪儿有能耐让她日日跟着我陪练?”
这要是换成她,或者是此刻白林地的任何一个人,铃兰都放不那些狠话。
之前在训练场上,可连十招都没有。
她不止自己要去招惹。
的脸走了。
紧跟着来的阿桑等人担心殷念,好在殷念从来不需要她们担心,眨的功夫就从山坑里自己爬来了。
是她生了怨,故意的,父母生她时不曾问过孩愿不愿意来他家,生了却又不能公平对待孩,父母什么都是对的,孩只能乖乖等着安排,连这天理都从不曾真正公正过。
“就算是她,我也不会让她成为家主的。”
听的阿桑颇为无语。
她紧抿唇,想到那个全家上唯一对她好的人,可以说心中恨意并不比为女儿的灵灵妹少多少。
不是不小心着了祠堂。
族谱上都再无她的名字,这样的姓氏不要也罢。
唯有嫂一人来送了她,时不时还悄悄瞒着灵家人接济她,甚至在她最迷茫的时候,一字一句告诉她:“真火不认你,是真火没有光,你的天赋比嫂了不止一星半,不要自怨自艾,嫂等你功成名就回来的那天,你哥哥也等着你。”
心中一郁气和排斥就控制不住的升上来。
她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,冲众人一笑,“十招。”
她虽然向来知爹更疼儿,却也没有这样鲜血淋漓的直面受过。
“我们灵家历代都是男继承,她一个终究都要嫁去的人,我这白林地偌大基业,最后都要改了女婿姓不成?”
可唯独那一天,最后这句话让阿桑心底有了气。
她听见父亲说:“莫说真火一开始承认的就不是她。”
她向来对嫂千依百顺。
“你没事吧?”阿桑紧皱眉看向铃兰离开的方向,也明白了殷念的想法,“你想找她练手啊?”
“可她实在不安分,我已在为她寻夫家了,早早嫁去,免得耽误你以后修炼。”
“她还能生气是好事,像之前那样半死不活像木一样才叫人痛。”
在灵天柠还未时,阿桑自己也还是一个半大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