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说,“所以,原谅我的私心。”
他抬起她的手,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指。
季晏清她的脑袋,“慢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,或者摘来,就放任我每次被刺痛?”
季绫低着脑袋看他的手,许久,才听见他慢慢开,“我的宝贝,之前我说过,我希望你永远在我面前当个张扬肆意的孩。我需要为你的只有这两,第一,永远给你确定的,永远在你边;第二,让你相信,就算你失去我,也不会影响你的人生。”
戒指是活的,银很很细,倒也合适。
“为什么?”
季绫看着那两只戒指,似乎有些熟悉,但更新一些。
季绫回握住他的手。
“戒指在小指代表独,而在中指代表恋。”
摘不的戒指,离不开的人。
季绫抬手,手心贴着他的脸颊,“什么私心?”
“我不担心。如果我担心,那么岂不是说明,此前的十七年,这种担忧一直都是由你承担的?”
他拿一个红的天鹅绒盒,打开,里面是两只素圈戒指,“季绫,从现在起,你愿意我成为你的人吗?”
她在他面前,重新肆意生长。
“当然不是,这只是作为人送给你的第一个礼。别的会有的,但不是现在。”
季绫抬起手看了看,满脸笑意,嘴上却说,“这是求婚吗?你可不要指望着一个小银圈就能把我糊了。――而且还是我买的。”
他取其中一枚,抬起她的手,在她的左手中指。
季晏清说着,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,轻轻。
她从脸颊一直红到耳。
“原本这些是十八岁才给你的,但我……再等一年实在是太漫长。你父母和祖父母的财产是本来就属于你的,而我们现在住的房,是我作为你的养父,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。”
他手指的那枚银素圈尾戒不知为何取来了,留一圈白的印。
她坐回他旁,坏笑,“真是诡计多端,两只小银戒指就把我打发了?”
“我知你不记得了,从前很多次,你都用一直复杂而痛苦的神看着我的尾戒。”
季绫终于问,“这是什么?”
他唇角的笑意难以掩藏。
她看着他的睛,第一次看清他底的颜,是四月日阳的一汪映着柳荫的泉。
“你还记得七岁时第一次送我的礼吗?”
季晏清轻轻抬了抬中指,“这里。”
“我舍不得摘……那时我也没法像你解释。”
原来如此。
“不就是你小时候画在我床的吗,怎么,天天晚上爬我的床,没看见吗?”
“那你都给我了,你不担心吗?万一我把所有的钱全乱花了,你三十岁连个地方住都没有。”
季绫摇了摇。
“好好好,我的宝贝。”季晏清笑着,“对我来说,你的是无价的珍宝,我也并非试图取巧,用这些本就该交给你的财产去讨好你。但是,有些安全只能是钱给你的。你现在当然不用担心,因为我们正值恋期。我希望无论我们的状态如何,你都不必担心没有地方住,没有钱生活。”
季绫想起另一个刺痛了她很久的东西,“那你的像呢?”
原来他注意到了。
季绫拿那枚大些的,意识地想在他的小指。
“也是,毕竟我上课的时候个大钻戒,写题不方便。”她调,“我要鸽――哦不过小叔,你现在一穷二白了。以后要好好工作哦,不然要怎么向我求婚呀?”
“那时候你说,长大了要和我结婚。”他抬起她的手吻她的指节,又满目笑意地望向她,“那个时候你不知,结婚要对戒。我把你买的那枚了,打成这两枚。”
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戒指的存在?记不清了。
“你好烦!”
季绫眨了眨,等待他说去。
就像他早已习惯了季绫的存在一样。
所以他舍不得摘,所以他不敢解释。
这一次,她再听到他说到“失去”,不像从前那样,几乎应激。
季晏清看她这样,心中的不安完全消散。
原本只是小姑娘好玩买的,可季晏清上之后,渐渐成为一种习惯。取来的时候,心里空落落的。
她愣愣地看着他,忘了说话。
“你解释得我不满意的话,你得再想个别的礼送我。”
“为我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