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一日王婉闭关来,看见青崖山已经开始飘起了鹅大雪,才想起来已是年关将至了。
不过说无凭,掌门的想法也并非王婉这几个普通弟能够揣测的,于是这件事便就此搁置了来。
“对你负责这样的话,我没有资格说。”一门之隔之后,柳轻寒微微垂眸,扣在门上的五指缓缓缩紧,这样的神,都是王婉没法看到的。
诸派尔虞我诈,局势瞬息万变。
至于赑屃异变的事,却是没了文。云宸说他去向掌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,掌门只是让他不要太过担心,此事他自会理,随后也不过是增加了后山巡逻弟的人数。云宸说到这里的时候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传播小消息一般的语气说,他觉得掌门的反应有些蹊跷,倒像是事先便知这件事似的。
他永远只想把自己最平静最温顺的一面展现在王婉前,以至于王婉还以为他是真的毫无波澜。
有人在明,守护天太平;亦有人在暗,独面波谲云诡。
“说完了。”柳轻寒本想转,临走之前却又回过。
良久沉寂之后,是门外的人先开了。
张承还没有回来,但她却听云宸说了不少覆血阁的事。云宸讲故事的时候比说书先生一不差,眉飞舞地描述着这一年里域如何动,几个门派如何斗得你死我活,覆血阁如何吞并几个小门小派,大有与域第一大派诡影宗分庭抗礼的架势。
“我知了。”事后的歉最是无用,王婉想都没想便回答。
只有王婉知,这些被他夸大其词的故事背后,都有一个没有现姓名的人。
接来的一段时日,王婉都刻意回避与柳轻寒接,她也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,但真的见到他时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。
柳轻寒除了时不时在王婉面前晃晃以外,便是一如既往日复一日地研究他的药草,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事,时间也就过得极快。
“不论如何,我欠你一个歉。”柳轻寒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。
他站在那扇不曾为自己打开的门前,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:“最后,你愿意救我,我很喜。”
房间里,王婉手指绞着剑柄之上挂着的那缕剑穗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但柳轻寒却是截然不同,他好像完完全全把那件事忘了,王婉从弟居来的时候,常常能见到他像往常那样言行妥当地朝自己打招呼。
“但是我可以保证,你需要我的时候,我会一直在你后。”
两人隔着门,各怀心思。
“说完了么?”沉默之后她抬起眸,决定不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去。
王婉索躲到了山,时不时便帮周围的村民们杀杀凶兽,回到青崖山的时候便闭关修炼,一段时间过去修为倒是了不少。
......
最后他总结:“如今域几个大派在斗之中都损失惨重,没个几年修生养息,只怕是没能耐再来惹正的麻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