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愛。
可能是佔有。
「能再說一次嗎?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不需要封侯拜相。」池天樑低聲說:「只是想喜歡的人接受我。」
可能是得償所願。
池天樑淡淡地說:「沒有明示。」
「我也沒刷牙??但是!」
那就是暗示。
「我真不是故意的!」你們別滅我!
不知從何開始,不知何時才能結束,無處安放的,橫衝直撞,跟陽光一樣,躲在樹蔭也躲不去,充斥著他整個少年時代。
「我喜歡你,池天樑。」
「那我呢?」姚如真問他:「如果你非要講公式條件,那你是據什麼邏輯喜歡上我的?因為好看?因為格?」
池天樑閉,吻上她手背,表虔誠。
他分不清了,這複雜的混在一起,被封起來太久太久了,在看見她遞茶那一刻、在溜冰場握住她的手那一瞬、在她答應那一剎那,便爭先恐後地湧來,一發不可收拾。
「唷,打不死的姚如真,妳的挈友來看妳??幹嗎拉我?」
姚如真突發奇想。「那我從第一步說起??你表弟領你過來,也是計算好的?」
「??」池天樑。
心如止,表安詳地說:「要不你把你過的全都說一遍?」
她繼續問:「有很多人比我更漂亮,家世比我好、格比我好,理來說,你不是應該更喜歡她們嗎?」
姚如真發現他真的很了解她。
池天樑垂,輕吻她的額頭。「真真。」
突然傳來推門的聲音。
「池公啊。」姚如真沒忍住說:「我覺得你這本事,當律師大材小用了,換作古代,這可是能封侯拜相的。」
池天樑說:「真實的我並不討人喜歡。」
池天樑看她的表,就知答案。「妳不會,並且會從此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。」
一秒,謝朗豪一手維持拿著保溫壺的姿勢,另一隻手捂住睛,火速轉,一副瞎了狗的模樣。「對不起走錯了走錯了,我這就退。」
「妳喜歡我?」
「池天樑!」姚如真打斷他。
池天樑停。
池天樑整了整衣袖,不語。
「沒關係,我也沒漱。」他表溫馴,力氣卻很大,執手紋絲不動。
不止不會,還會躲開幾丈遠,不席有他的場合,避免接觸,確保自己不會帶壞這種優等生。
「從小到大,我想要什麼,對父母提來,要有條有理,有刻有度地去說服他們,不能無理取鬧。」池天樑慢慢說:「依據某種邏輯,所以我需要這個東西。為了得到這個東西,我要達成某種條件。」
姚如真啞無言。
池天樑閉目養神,不搭理她。
池天樑頭滾動好幾次,最後漾起笑容,眶微紅,純又狂熱地看著前的女人。「姚如真,我也喜歡妳。」
池天樑那目光太直白了,姚如真被他看得臉紅耳赤,想要退後,卻被勾住手。
同樣是在醫院、同樣是在吻手背,這回卻是完全不一樣。姚如真像觸電似的,酥酥麻麻的覺從手背傳到心裡,讓她既想退縮,又想前進。
姚如真整張臉都紅了。
「我喜歡你。」
她直腰板,雙手捧池天樑的臉,朝他溫柔地說:「戀愛不是這樣的。也許『喜歡』之前,會考慮各項因素,但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,我現在已經喜歡你了,沒有想什麼公式,喜歡就是喜歡。」
門外傳來方婷的聲音,冷靜地說:「我們十五分鐘後再進來。」
或者不是暗示,只是讓他表弟順著思路走。
姚如真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,才開:「其實,我不是不接受你,是不太適應這種??算式化。相處不需要計算得太清楚,原本的自己,就可以了。」
「老師喜歡省心的學生、同學喜歡可靠的班長??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,就跟考試一樣,想要得到別人的喜愛,就要熟悉題型,填最好的答案。」
「??」姚如真。
「不能這樣類比。」池天樑啞著聲音。
「因為妳是??沒有邏輯的。」他帶迷戀。
「那就對嘛。」姚如真笑了。「戀愛不是這樣的。」
「??」姚如真哽住。「還真是?」
「你沒試過,又怎麼知呢?」
這話題像一個鎚,把方才的溫外殼敲碎了,裡面破碎的內。
「池天樑??」
頭髮亂糟糟的池天樑,讓她心如雷,一塌糊塗,使勁想回手。「等、等等,你親之前我先手!」
池天樑輕笑。「假設,中學時的我跟中學時的妳告白,妳會接受我嗎?」
池天樑頭滾了滾。
因為他是一個認真的人,不是她那些玩伴。她能心安理得、假裝不知輕浮男的試探心思,耍耍太極,但是不能輕率地對待一個認真又優秀的人。
不會。
門被關上。
「??」姚如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