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兀自说了半天,发现池非迟一直闭不语、呼也十分平稳,停了片刻,见池非迟没有声,轻轻起拉开凳,放轻脚步声往门走去。
“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,兼一太老爷看得很开,您也不要胡思乱想,他们在您生后相继去世固然是一种遗憾,但我想他们在最后时刻,只会遗憾没法看着您长大成家……”
女在孕期,容易因激素平变化而现绪不稳定的况,在产前也有人会到焦虑、担忧、坐立不安,更别说菲尔德家这种况。
“您不是瘟神,是命运欠了您很多,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。”
“您生的时候,他们都很兴,因为让您在哪里成长的问题还起过争执,我前些年有时候也会想,如果他们还在就好了,如果他们还在,夫人和先生那些年不会闹得那么僵,您也会快乐很多……”
池加奈接近前者,是患病的危人群,容易患上思维破裂、神混乱的神病症。
他没有思维破裂,绪也一直很稳定,有时候他奇奇怪怪,也只是穿越者份和三无金手指影响。
池非迟闭默默听着。
至于他……
他家便宜老妈那段时间应该过得煎熬的。
“我们又怎么会怪她呢?”简轻笑了一声,“先生那个时候能在家工作就待在家,他和我们也一样紧张,整个宅里的气氛都变得焦躁了,之后兼一太老爷来了,他不好,但很沉得住气,一个个把我们叫去安抚,有他在,先生总算是恢复了沉稳,兼一太老爷还打电话跟秀弥太老爷、阿娜塔西娅老夫人说了况,秀弥太老爷和老夫人随后也到了日本……”
当然,也可能是因为智康先生有事只想着跟他老爸说,让简这个偏向池加奈的人不服气,连带着他老爸也被迁怒了。
其他人不能学他那么来去,不然神肯定要问题或者已经问题了。
“我外祖父和外祖母,在我生之后两三年就相继去世,我爷爷是多撑了几年,可是他最后那几年里,时间几乎都在医院里度过,”池非迟低声,“我爷爷确实不好,但之前他把集团交给我父亲之后,况一直还算稳定,还能门散心,在日本各地旅行,直到我生之后,他的状况才日益恶化,在我印象里,他一直是一个虚弱的、似乎撑不了几年的老人……”
因为一小事就在极端善恶间切换、还切来切去很频繁的人,神状态不够稳定,有成为蛇病的潜质……而没什么事发生就在极端善恶间切换的人,那已经是个蛇病了。
池非迟觉疼痛加重了,还是忍不住去分析。
“什么?”简怀疑自己听错了,不确定地打量着池非迟双紧闭的侧脸,不明白池非迟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。
从简那句‘兼一太老爷’的称呼来看,他爷爷在家里也有地位的,毕竟他老爸混了这么多年,还在被简叫‘真之介先生’……
“老夫人开始陪着夫人去准备小孩要穿的衣服、要用到的东西,夫人的绪才算是慢慢稳定了来,”简有些好笑,“我们那个时候只顾着着急紧张,完全没想到应该把老夫人找来陪夫人的,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夫人的顾虑和不安了……”
“简,你觉得我是瘟神吗?”池非迟突然冷不丁地问。
差忘了,组织人均蛇病,再加上简看池加奈一直带着良善光环,他问简这种问题是问不客观答案来的。
“夫人的神状态?”简一脸认真地思索,“我觉得很稳定啊……”
池非迟:“……”
“夫人脾气一直很好,有时候生气也是因为别人得太过份了,说不上神状态不稳定吧,”简彻底陷了回忆中,“不过如果说到绪不稳定,大概就是她怀孕后期的时候吧,那一年夫人决定生您,但快到生产的时候,她又开始焦虑不安,就算是刚刚转凉的天气也没法安抚她的焦躁,她总是因为小事发脾气,有一段时间似乎看什么都不顺,然后又很愧疚地跟我们歉……”
“您千万不要那么想,”简微微前倾,右手放到了床上,轻声宽,“您也说了,兼一太老爷的一直都不好,早早让先生接手了集团,也是因为况已经很差了,只有好好休息才能延缓病带来的死亡,您还记得吗?我那个时候会和您一起去给他送东西,他每次都会笑得很开心,在他去世前半年那一次,他坐在病床上,看着您跑门帮他洗果,他跟我说,他觉得自己多活一年都是赚的,能看到您生、从襁褓里的小不长成一个乖巧的小男孩,已经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