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怀心思

        外婆家的桌zi摆满了杂wu，她们都是捧着碗随便找个板凳坐着吃，柳园埋tou吃饭，偶尔扔几片菜叶给睡在她脚边的豆豆，低tou企图遮住zhong得老gao的脸

        “别遮了，你那脸都成什么样zi了，我屋里有云南白药你caca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园停xia吃饭的动作，外婆坐在门槛上抹yan泪，嘴里还嚼着饭，她找不到合适的话安wei人，看着外婆苍老的脸gan1着急，只能跟着掉yan泪

        “外婆你别哭，不疼的，真的不疼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，我对不起你妈妈，也对不起你，”外婆放xia碗筷，捂着脸泣不成声，“天杀的混账羔zi把你打成这样，我一dian忙也帮不上，我老了，我真是没用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那个时候就不同意的，我拦不住啊，我早说过柳成康那个人靠不住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无尽的抱怨，每次祖孙两个单独相chu1的时候，外婆永远都在悔恨过去，她无法接受女儿和一个人渣结合，但是年轻人越是受bi1迫就越认为这是一段克服万般困难的aiqing，柳园的父母直接tiao过了见双方家长的步骤，她是未婚先孕的结果

        柳园默默听着，哪怕听了无数次了，她压制不住怨恨，为什么？为什么两个人因为互相喜huan在一起，后来的日zi怎么能被混成这样

        她没了shiyu，吃的饭菜味同嚼蜡，也放了筷zi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喜huan他们，反正他们都不要我了，外婆，我以后只对你好”

        外婆沉默半晌，ca了一把鼻尖，又重新端起碗

        “园园，你别怨妈妈，她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，她是被你爸爸诓去的，你爸爸在你chu生后也不踏实，他非要去赌，这个家都是他毁掉的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园听着，突然发问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妈妈是你最喜huan的孩zi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是我怀胎十个月生xia来的，是我shenxia掉xia来的一块肉，你也是妈妈辛苦生xia来的孩zi，她是心疼你的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圆没回话，自顾自用脚尖逗小狗玩

        她待到第二天就回去了，书包夹层里藏了外婆yingsai的钱，老太太特意把夹层feng上，只留了小孩zi的两gen手指可以伸jin去的宽度

        “回去藏好了知dao吗，别让你爸爸知dao，你不能饿着肚zi上学，对shenti不好，你也别经常xia来找我，车费再少也是钱，留着自己用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回去的车上她晕车难受，闭着yan睛睡了一路，到目的地的时候恍惚从车窗玻璃看到了自己还没有消zhong的脸，不知dao是不是外婆的药放太久了，药效发挥得也太慢了

        柳园的tou发在车上睡得乱七八糟，好些碎发粘在脸上，她借着路边商店的透明玻璃扒拉几xia，把tou发都披散xia来，笑起来像个小傻zi，她瞬间zuo了决定，去剪个短发

        在理发店门kou她看了价格表，犹豫片刻，不想浪费钱，gan1脆回家自己动手丰衣足shi

        “再短一些，不要超过xia巴，”她幻想自己在和理发师对话，对着镜zi，手起刀落间，tou发纷纷落xia

        她剪得ru神，有人jin屋了也没有察觉，直到声音从背后响起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发疯了吧，大晚上剪什么tou发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吓了一tiao，手一哆嗦差dian戳到yan睛，看到镜zi里映chu了柳成康的shen影，立ma垂xia脸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，我只是想，想把脸遮住，”她声音小得跟蚊蝇嗡嗡叫一样

        柳成康喝了dian酒，tou有dian晕乎，她又低着tou，屋里暗，瞧不真切

        “过来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爸爸对不起，我xia次再也不自己乱剪tou发了，”她受到惊吓，连连后退，剪刀也被扔到地xia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看你把后面剪成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