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沒有哭。」林玉風的聲音愈發沙啞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林玉風。」楊樂樂把臉埋在他的頸窩。「你真有那麼喜歡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林玉風抱得非常用力，跟他以往的作風完全不一樣，用力得像是要把她進來，不撒手，怕一撒手她就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要是妳不要我??」

        一顆籃球滾到楊樂樂腳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要是我不要你，可沒別人要你了。」楊樂樂搶他的台詞。她動了動，讓他鬆手，然後拾起球，舉手投籃。「哪個女生能忍受你這樣伺候了我這麼多年？那一定會心肌梗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林玉風看著楊樂樂輕輕躍起，如要起飛一般。他幾不可聞地喃喃自語，帶著輕鬆的笑意。「妳知就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籃球正中籃框中央，穿針直。

        籃板與籃框沒有絲毫晃動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進球了，楊樂樂微微瞇起，笑小虎牙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玉風伸手進褲袋，把攢得發熱的一對耳環掏來，放在手心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還沒打耳呢。」楊樂樂拿起耳環在陽光看。

        耳環上鑲著幾顆極小的碎石，又閃又亮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玉風說：「二有買耳機，回頭我給妳每邊耳朵打一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什麼時候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等我飛回來後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要不我先去商場無痛打吧，才五十塊錢，很便宜的。」楊樂樂急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行。」林玉風說：「必須是我親手給妳打的耳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??」楊樂樂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胖。」楊樂樂忍不住說：「其實啊，有時候、那個啊、就偶爾吧??我覺得你有病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??

        ??

        楊樂樂收到會考準考證後，認真地查了每一個考場的路線，每一個考場都查了兩、三種後備路線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後一個路線都沒能用上，全程都被林玉風撈上車，直接載去考場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後是畢業旅行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後是放榜。

        謝朗豪在會考只有十八分，分數線夠不上聖提亞的中六，要到外面找學校；方婷考了三十分，9A，可以尖進大學，最後她進了A大的金牌專業；姚如真和楊樂樂剛好卡在分數線——二十四分；許霜凌則被刷了，也到別的學校升學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玉風考了二十八分。

        4A、4B。

        聖提亞這一屆中五學生，能升上中六的，只有五十五人。在外面的學校，競爭更殘酷，也許通宵達旦排在中學門外，也未必能爭取到中六學位，只能到外面找法升學或者死心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中六中七這兩年過得飛快。

        別人說中學的多姿多彩從中六開始，可是到中六寒假後，到國外升學的都走得差不多了，會考三十分的幾個尖生，也在中六後進大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這一屆，真正參加級程度會考的，只有約二十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謝朗豪晚熟，在中六時才突然開竅，最後考成績很好，分被A大錄取。

        放榜日期是六月最後一個星期五。

        收到大學通知書那天，謝朗豪找他們吃飯，喝得大醉，興地說嫁妝攢好了，最後人是被方婷提走的。臨走前，他認真地問楊樂樂：「妳有怪過小玉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