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六天了,一醒来的征兆也没有,就算是昏迷,不吃不喝,能活过一个月吗。
端阳公主仍然没醒,太医院的人也糊其辞,说不清眉目。
其中一个说,语有愠怒,“公开为什么没死!”
树上的秦卉,只觉得手脚冰冷,扑棱一,从树上掉来,掉到了长杨。
突然,他听见女人的声音。
“十哥哥……对不起……”秦卉哽咽。
因为他害怕,害怕暴毙,害怕疯癫……
十哥哥没有继续傻笑,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断翅,角迅速过一滴清澈的泪。
一坐天明,秦卉手里握着圆的璧琉璃,什么也没有等到。没有人唤醒他,他也没唤醒任何人。
他原来一直没有长大,还是个胆小鬼。
秦卉跑了去,追逐着蝉鸣,想找到一只完整的蝉蜕。
夏日炎炎,然而四周十分安静,得益于辛勤的人一一粘蝉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最后,秦卉在一株松树上发现了一只。
十哥哥一步一步走他,把他到角落,扼住他的脖,质问他:为什么,为什么明明知,却不救他?为什么不救他,为什么!
十哥哥看着他,把手里的蝉蜕给了他。
他爬到树上,小心翼翼捡起,喜极而泣。
长杨里,只有十哥哥。他上有千万只虫,从他的耳朵、鼻、睛、嘴巴,钻去。他越来越痛苦,面目狰狞,像个孩一样,蜷缩在地上。
“是。”她起,目送那人离开,观望了一圈,埋了个巴掌大地漆盒在松树,方才离开。
秦异已经麻木,像应付所有的寒暄一样,只说:“还好。”
为什么?
然而还是可以听见她们的声音。
不会的,不会的!
秦卉看见有两个女人慢慢走近,意识往里面躲了躲。
秦卉颤着手去接,脆弱的蝉蜕却从翅膀断裂,掉到了地上。
“你说什么。”这没没脑的一句给秦异也整蒙了,严肃问。
秦卉低,摩梭着手里的璆琳青黛,“是叶阳夫人害了十哥哥。”
“我看到了,”秦卉异常定,没有退缩,上前半步,把那个从树底刨来的漆盒交给秦异,“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请求。”
秦卉从树荫走来,拦住秦异的去路,“七……嫂嫂,还好吗?”
他是个独善其的胆小鬼……
再次站起来,十哥哥的睛里,只剩浑浊。
“许是?”那人反手就是一巴掌,听声音手不轻,“你有几个脑袋,敢跟我说‘许是’!”
秦异接连告了几天的假,今日终于见人,还如往日一般矜持不苟,神间却更疏远阴沉。
连同这副躯壳,是不是也会变得破破烂烂。
他也压着一气,顷刻就会崩塌。
难一只也不剩吗?
另一个答:“许是……耽误久了,此最好半月让人服。”
就像当初那样。
良久,那人扶她起来,语重心长地说:“小心驶得万年船,我也是为你好。”
他们终将,睁睁看着,她的呼越来越微弱,气绝于最后一吐纳。
他看不见她们,也希望她们不要看见他。
梦里,呼越来越困难,他惊醒过来。
“是误了时机,”答话的人一跪倒在地,“所幸十公已经疯了,也不足成大事。”
他没有趁着十哥哥最后一丝清明时,送那只好不容易找到的蝉蜕,最后亲看着十哥哥被送长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