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诗允说得异常决，但几秒钟后就听到电话那突然安静了来，吵嚷的背景音也在逐渐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养你没问题啰，只是现在你工作这么闲，不考虑拍拖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每走一步，跟腱位就像是被鞋后跟咬住一样，磨得她呲牙咧嘴的疼，明明昨天试穿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觉…

        “雷生，我是齐诗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所料的得到了Wyman一双翻到天花板的白，齐诗允不禁失笑，好时光飞逝太快，想起大学时，应该是她前半生最快乐的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修理费，如果真的是十万我现在付不起。不过雷生可以把车开回去，我现在很少用车，要拆要卖都随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走了一段路后，她才发现唯一的不完——是脚上这双还没和她磨合好的新鞋。

        齐诗允思绪转，不知不觉手指上只剩半烟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那语气里，分明有一隐忍的怒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深埗已经晚上九多，齐诗允经过大排档和母亲打了个照面，直接转弯上楼回到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已经长到锁骨的发被她向后挽起一个致发髻，定制裙装称得材凹凸有致，五厘米的黑跟鞋拉骨肉匀称的修长线条，楼早起的阿婆阿婶看到她这装扮前一亮，都好奇的追问她是不是换了新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是送给你的，你不需要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和谁拍拖？跟你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齐诗允在书桌前坐好，拿包里鲍国明给的那几叠资料反复查看，需要问的问题大致都列了方向，一些禁忌也清楚标注过，的细节就看明天她采访时自由发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？哪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雷生次来吃宵夜的时候，我会托店里的阿Ben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背包里，多了一样不属于我的东西，请问雷生什么时候有空，我想归原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喔？齐记者，有事吗？”

让别人唱来发，她却只能被任意调遣，连直抒臆揭发丑恶的自由都被剥夺，成天和屎打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是得罪了他丢了饭碗我就赖在你家，你养我一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没等她开对方已经挂断，只余留一片忙音在耳际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一早，齐诗允穿着得走楼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光景里，如今除了Wyman还在边，另一个在她生命中消失已久的人，现在又过得如何？

        抵达沙田场后，齐诗允找到了事先联系好的工作人员，而后找到简炳驰的秘书，但被告知简炳驰正在场跑晨，一个钟后才能接受专访，她也正好

        齐诗允睨了Wyman一，拿过他手里的Marlboro掏一燃，吞云吐雾间，想起另一个人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衣柜中取一年前方佩兰特意为她定制的一套烟灰西装西裙，又拿熨斗将面料得笔，基隆街老裁的手艺自然不必说，只是没想到这辈还有机会穿这套衣服，但她记得方佩兰自信说过，总会派上用场。

        才走半条街，她已经快要满大汗，害怕把妆晕花，现在也来不及回家拿钥匙开车，齐诗允只能无奈停脚步，拦了一辆的士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前在新闻大家都着装自由惯了，现在在经周刊也没有太过要求，但明天自己却要穿着这衣服去见一个陌生中年男人，想想就让人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听到电话那男人一阵沉默，但他的气息就像是倾注在耳边一样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雷耀扬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称呼她，但每个咬字都很用力。

        黑真笔盒被她放在书桌上，齐诗允也在烦恼要怎么还给雷耀扬，明明她特意调过，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响了五六声，对方才不紧不慢的接起来，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气音，只是背景有些嘈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随便你，反正也不会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最终，她思虑片刻后还是翻了那张差被她丢掉的名片，用家里的电话拨通了对方的号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齐诗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太贵重了，而且我也没有机会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