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心急如焚之际,老太医到了。
槿清躺在床上,沉沉的昏睡着。面苍白,嘴唇毫无血,衣襟上还染着方才呕的鲜血。
老太医一来,便被陆九霄急急的推到了床边诊治。
沈老太医又叹了气,只好如实:“只怕是时日无多了……”
陆九霄登时倒凉气,忍心中悲痛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太医:“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?”
今夜太医院里当值的太医刚好是那日槿清生产之时请来的太医,刚刚自皇后回来,急忙忙的便又被陆九霄宣了去。
老太医面凝重,陆九霄一颗心犹如悬在了刀尖之上。
陆九霄急忙抱住了她,对着门外大喊:“快去叫太医!快啊!”
沈老太医甚是难以启齿,陆九霄妻了名,盛京里谁人不知?若是直言相告王妃命不久矣,真不知这璟亲王受不受得住……
沈老太医于心不忍,却仍是只能无奈摇了摇,以此答。
一阵钝痛,便是前一黑,再无了意识。
见沈老太医迟迟不言语,陆九霄心凛然,已是猜到了八九分,可他如何能愿意相信,仍抱着奢望沈老太医的嘴里能说槿清没事的言语……
陆九霄慌乱的不成样,只顾着紧抱着槿清呼唤着,连声音都是颤抖不止……
陆九霄没再说话,缓了缓心绪,装镇定起:“我去看槿儿,清风,送沈太医回去。”
言罢,陆九霄便撑起,去到了卧房里,悄悄地在床沿上坐了来。
沈老太医叹了气,言辞极尽委婉:“王妃孕期便心绪不宁,生产之时逢早产加难产,月里又是悲不自胜,不思饮,这对女来说,每一样都是大损女躯,方才五郁结,气血攻心呕了血,只怕是……”
陆九霄形一颤:“只怕是什么,你如实说来!”
沈老太医直言:“殿,即便王妃今日没有呕血,寿元也……不多了……”
“都怪我……”陆九霄喃喃低,不住的重复:“都怪我……都怪我……”
槿清仍在睡着,面惨白,陆九霄一刻也不肯将视线移开,周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包围,他怕极了,他一直觉着槿儿会与他长相厮守,从未槿儿会先一步离他而去……
待到已经熬上了药,老太医方才将陆九霄叫到了室外。
沈老太医与清风急忙上前搀扶查看,却被陆九霄拒绝了。
一直守在门的清风三人本就担心不已,甫一听到陆九霄的喊声便心不妙,急急忙忙的便跑去叫太医了。
霎时间,陆九霄魂飞天外,无力将他席卷吞没,双一,他跌坐在了廊的靠椅上……
陆九霄急上心,犹如锅上的蚂蚁一般,前还染着槿清呕的血,在房中来回的踱步,心中后悔不已,槿儿那么弱,他怎么就不客制一呢!
不等老太医开言,陆九霄便急言问:“沈太医,我娘到底如何?”
一搭脉,老太医便暗叫不妙,槿清的脉象俨然已不是长久之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