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院中,槿清一便看到了那漆黑的棺材,顿觉眶一酸,泪断线珍珠一般簌簌而落,她想上前去喊上一声爹爹,可又如鲠在,无论如何都喊不……
为了槿清,他什么都豁的去,可陆九霄还没来得及动手,槿清便被她这连日以来的吵嚷叫骂,再加上之前顾玉承的事,折腾的不足八个月便早产了……
竟是那疯疯癫癫的范芷兰,她披散发犹如鬼魅一般,不不顾的就闯了灵堂。
陆九霄见她神不对,心一凛,正将她抱回房中宣太医,就见她脚湿濡了一片。
槿清记忆中的顾玉承少的可怜,父亲嫌自己是不详之人,从来没有抱过她一次……
陆九霄担心不已,一直搀着她,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边。
恰在此时,竟又听到了范芷兰那颠妇的叫骂声。
陆九霄急忙将槿清护在怀中,命人将那疯癫的范芷兰拖了去,整个丧仪并未受到如何影响。
寿材皆已经备好,是时候该葬了。
虽陆九霄置的及时,没让那范芷兰大闹,但她那披散发的鬼魅样仍是将槿清吓的不轻,当夜便发了噩梦。
槿清一听到那范芷兰的声音,登时心一乱,一阵烦闷随之而来,这一憋闷,肚便开始痛了起来,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疼的剧烈上许多,直疼的她霎时间就惨白了一张脸。
槿清着一缟素,披麻孝,在陆九霄的陪同前来了顾家宅。
自顾玉承的丧仪结束之后,槿清便一直闷闷不乐,再加上那日被范芷兰一吓,便日日都要喝汤药来调理。
说来甚是讽刺,这竟是槿清来京之后第一次前来顾家,竟就是为了顾玉承的丧事。
王府甚大,范芷兰那颠妇的叫嚷声自然听不太清,可断断续续,时而听的清,时而听不清的,一样让人心烦意乱的很。
一车,槿清看着门那两个上书祭奠两个大字的白灯笼,心中便是一阵郁结。
见槿清落泪,陆九霄忙不迭的正想劝上几句,忽又听得一阵吵闹声,在场之人无不循着声源看了过去……
饶是如此便也罢了,日久了,总归是能好的,雪上加霜的是那范芷兰,那厮也不知是怎么了,在外落了几日竟凭着零散的记忆寻到了陆九霄的王府,自此后便没日没夜的坐在王府门前破大骂,尽是些污秽不堪的言辞,搅和的槿清方才好了几分的绪再次跌谷底。
见着槿清被她搅的日日不得安宁,气的陆九霄甚至起了杀心。
秋日里的院落草木凋零,一派凄清,槿清见着此此景,不禁有些多愁伤。
这范芷兰如今就是个疯婆,就连律法都奈她不得,她这一闹,外面的人自是要指指。
因着这场丧事是陆九霄面持的,葬那日,前来吊唁的宾客不在少数。
那日陆九霄旬休在家,方才与槿清用过早膳,念着槿清这连日以来心神不宁,便同她到院里散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