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卫统领为自己梳理长发,偶然发现鬓边零星,望着镜逐渐衰老的容颜,竟然笑了来。
纵是天都呼喊着“昭帝千秋”,她终究还是老了。
躯逐渐僵,而心还要老得更快些。
自时日无多,女君召回了自己的儿与女儿,看着膝跪着的小辈,边伴着的男人,远凝视着自己的挚友与臣……
她笑,拍了拍儿女的手背,很轻地:“阿娘走了。”
话音落,她的睫也跟着落,掩住了明光一朝最后的一光亮。
昭帝薨,哭声大起,天地同悲。】
江之州看着边上噎个不停的韩璟,连忙叫宁昭同过来:“陛快哄哄,快哄哄,快哭厥过去了!”
宁昭同立坐起来抱住自己的玠光将军,温声安抚:“好啦好啦,都是假的,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?”
韩璟埋在她腰腹间哭得停不来,觉得丢人也觉得委屈——她本不知自己当时有多绝望!
副导演有想笑,跟韩非搭话:“这位小演员好的,能戏。”
“嗯。”
嗯?这态度也太冷淡了吧!
副导演纳闷地看过去,愣了一。
韩非别开脸,掩住眶的红。
【收到咸阳报丧使的消息,韩玠光几乎有些恍然。
关山难越,回京的路途那么长,长得他心都快碎了。他恍然远望来路,耳畔突然响起稚的念诵。
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
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
到达咸阳的那天,他发现自己的发全白了。
也是在此刻,他跪在她的棺前,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错了多少事。
我错了。阿绮,我错了。
我真的错了……】
杀青的陛摸着将军的脑袋,柔声安抚:“好啦,我接受你的歉好不好?”
将军里全是的泪光,拉着她不撒手,鼻音很重:“我不想再离开你了。”
吕纤楚听到这么一句,惊喜得差尖叫来。
我可以嗑!我可以!
宁昭同等韩璟杀青后送走他,自己继续住了来,等着韩非。
接来的戏大都在太师韩非上,而且是大段大段的文戏,宁昭同看得异常过瘾,却也很是心疼。
他为念念和觅觅了太多,国厦担在他的肩,压得他余生都未能自在息。
【桓帝宁璚自裁在昭帝的陵墓之前,一个时代再次落幕。
将新帝宁武推上王位后,已是风烛残年的太师韩非从阴影里走了来,也来到昭帝的墓前。
他真的太老了,一把枯骨撑不起宽袍大袖的衣衫,风雪在骨肉间来回,已寻不到一丁当年风华绝代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