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嘛?”
什么怎么,当然是枕席之上说枕席之上的话,床就个正经人啊!
想到上辈五十岁她都没改掉这个病,太师忍住了再次言的望,用勺给她盛了一个鱼,示意话题结束:“吃吧。”
宁昭同闷笑一声,没有继续逗他。
不过片刻后,反倒是韩非再次开了:“今日课堂上的问题……”
她喝了一汤,也没抬:“嗯?”
“……无事。”
“嗯?”她放汤匙,“说嘛。”
他犹豫了一,还是:“当年,你也是这么看待我的吧。”
尊君,集权,愚民。
老夫老妻过了那么多年,宁昭同很畅地理解了他的意思,笑了笑,给他盛了半碗汤:“不止是当年,你现在不也没在这些领域让步什么吗?”
韩非沉默地了。
他来到了一个极不一样的世界,却越发定了两千年前的信念。
人就是这样的生,从古至今,不曾变过分毫。
“我不知现在跟你聊起这些话题还是不是有意义的,因为我们不再是受百姓供养的人主了……”她换了晋地官话,语速放缓,“而,如果只是学理讨论,我已经没有一定要跟你达成共识的执念了。”
他接过那碗汤,轻轻搅了两,几无声响。
宁昭同:“你当年跟我说,我对人民的理解太理想化了。”
“嗯。”
人民倾向于过激与过渡,他们是不明智与不善思考的,他们对公共事务的参与茫然并且任——民智不足用难不是显而易见的吗?
“但,然也,”她顿了顿,“什么是人民?哲说历史是人民创造的,什么是作为历史主的人民?什么又是人民创造的历史?”
什么是人民?
一瞬间韩非脑划过很多模糊的字句,来自那些让人厌倦的沉闷课堂,谈阔论的院老师,艳红的PPT底,循环定义的八套话……
他没有答案。
“对这些话题,如今的我确实是没什么兴趣了,而且,不是历史还是历史哲学,都算我半个知识盲区……如今我们说,象的理论会压迫每一个活生生的个,但其间和居于上是完全不一样的,这一,你的会肯定比我还深刻,”宁昭同凝视他,“要尊重多元的价值,要维护少数群利益,要听见势弱者的声音,都没错。要有基本的秩序,要认可不平等的社会价值,要以多数人的利益作为判断标准,这也没错。”
韩非轻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