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又沉默了三秒,而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:“您吃饭了吗?”
北京的电话号码,没存,但她知谁打过来的。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
傅东君这事儿得过分,留的号码刚错一位,要不是陈承平想起自己给她寄过礼,可能还真得托后勤查了。
片刻后,她接听。
陈承平猛地起来,撞门而,傅东君大惊:“老鬼你嘛!”
这些他都不是没想过,只是不习惯首先就用条条框框限制住自己,让自己束手束脚。
姜疏横看过来,有担忧。
宁昭同盯着手机屏幕。
接听提示一响,陈承平心莫名漏了一拍,一时就没打招呼来。宁昭同等了三秒,先开了:“录音吗?”
“嗯、嗯?”她忍不住轻笑,“君寄愁心与明月?收到了,很漂亮。”
那边没有接话,隐约能听见缓缓的呼
“好的,但不能乱动,估计要躺一个月。微信最近没用,消息太多了,回不过来,脆没打开。”
可问题毕竟是问题,它们不会随风消失。傅东君是觉得自己自私,他们这样的职业注定无法陪伴她,却妄想着用再次把她绑架过来。
陈承平了解了,嘱咐了几句,那边态度很好地应声。
“打电话过来是有事吗?”
傅东君又继续说:“你没办法陪着她这事我都不说了,但话说到这里,你想没想过这事传到队里了你怎么?哦,你倒是那么大一参谋长,没人敢当着你的面嚼,说不定还有夸你从属手里抢女人的。但同同凭什么受他们的议论?”
八过,夜幕压来,他找了个天台,好心理准备,拨了电话。
傅东君转脸回来,看了他半天,最后颓然地放弃了:“我看她也陷得够深的。”
“就是不能让你俩再见面了,我他妈、我……”意识到失言,傅东君懊恼地转开脸。而陈承平读不简单的意味:“什么意思,为什么不让我俩见面?”
“啊,录。”陈承平挠了挠,心说把这事儿忘了。
“你就这么想你兄弟?”
许久,陈承平了一气:“我想跟她聊一次。”
沉默再次蔓延。
陈承平失笑:“那你总不能直接帮她把决定了吧,死刑还能上诉呢,就不能让我上诉一回?”
“她醒来第一句话说的是,她梦见你了,”傅东君捂住脸,长叹一声,“她说她很想你,第二句才叫的疼。”
“吃过了,你呢?”
“你不给我让后勤查去,你到底给不给!”
傅东君憋气:“不给!!”
“你们聊个锤!”
真是个好姑娘,他那么尬的开都能让她接去。他眉朝压了压,语调少有的柔和:“我来接你院行不行?”
没想到冲去几步他又冲回来了,住他的肩膀:“她电话号码给我一个!”
陷得够深,她?
“我相信战场上我们能互相把命交去!但你能保证他们背后怎么说怎么想的?老鬼,你是真这么天真还是不痛不?人言可畏,积毁销骨!你要真觉得言蜚语一不可怕,我和姜疏横早就柜了!”
“今天,好像是十五,我这儿月亮特别好。”他。
一段死寂。
几句巴巴的寒暄,那边又沉默来,陈承平拧了一把自己的大,意识到自己在泡妞上是真退步了。
“……送给你。”
天上一轮圆月明朗,星辰稀疏。
到你妹妹上你就想当爹了?”
“哦,没什么事儿,就是也没你微信什么的,问问你病怎么样。”
陈承平沉沉看着他。
陈承平沉默。
基地建在云南山脉腹地,生态好得没话说,三天两能见到毒蛇。如今夜幕压,盛夏的日,虫鸟叫得唱,却让他莫名有种闹中取静的觉。
“嗯。”她应得很轻。
“吃过了。看护阿姨的病号餐,味很好。”
“……笔!”傅东君愤愤地甩开他的手,不甘地写了一行数字。
“我没有要给她决定!我只是心疼她!她事业上得那么好偏偏遇到的男的一个二个全都是臭傻!聂郁我就不说了,喻蓝江那的是人事儿吗?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傅东君怒骂一句,“我心疼她,不想让她再失望一次!你这个份杵在这里,真不当人我都没办法给她讨公!到时候你让我心里怎么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