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天明，龙卿带着沈清茗把那片柿林长相好的柿都摘了回来，全成吊柿，期间又把山整理了一遍。短短数日，山焕然一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吃肚又怎会浪费？况且，你没有发现之所以有这份味全都是因着你吗？不然它们便只能熟透了烂在地里，如此又怎可妄自菲薄，我的小丫金贵着呢。”龙卿脸上挂着轻笑，似是话中有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清茗脸上一，龙卿的后半句话却又让她僵了神。柿饼的吃不上柿饼很正常，岂止呀，正如农民吃不上自己种的新米，木工用不上亲手打造的红木桌椅，裁穿不上挑灯裁制的锦衣。纵然是在老沈家，养猪的她亦吃不上自己养大的年猪。这一切的源都是因着她不，她低贱，不上吃年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试试不就知了？”龙卿很快吃完了一个，味与新鲜柿完全不同，没有新鲜柿的涩味，糯，甜而不腻，确实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卿虽然是姑娘，但她就是产生了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。偷偷瞄了一边的龙卿，不以后怎样，她想她基本就跟着龙卿生活了，甚至……不想嫁人。可龙卿呢？龙卿的家人可安在？又或是龙卿是否已经婚？若龙卿的丈夫寻来，那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清茗别过小声嘀咕着，这是卖钱的她哪里舍得吃，也就给龙卿才舍得。龙卿早已领教过丫的节俭，沈清茗非常节俭，但只是对她自己节俭，对她却异常大方，什么好的都紧着她，明明都这么瘦了，却一都不舍得吃。她挑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，到她的小嘴里，“让你吃便吃罢，总不能柿饼的吃不上柿饼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清茗挨个了，试探了手，取一个手最好的，转手递给龙卿，“阿卿尝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思及至此，沈清茗又如兜淋了一盆冷，透彻心凉。她发现现在的生活本没有实在，像梦一样，随时都面临着终止。她很想问问龙卿，问清楚一切，却又发现没有理由，更没有立场。

我瞧着还有一个月就要冬了，得抓紧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，就是发觉柿饼果真很好吃，让我吃了有浪费。”沈清茗吃着柿饼，柿饼甜腻，她的心却萦绕着苦涩的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不是太贪心了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龙卿见她突然神萎蔫，气息颓靡，不免担心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卿很好奇，之前见柿外面长了白霜她还以为发霉了，沈清茗却说是正常的，这叫柿霜。接过柿，的，她试探着咬了一，外微弹，略有韧，包裹着橙红透亮的果浆，柿香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沈清茗没能听她的弦外音，反而被那句“我的小丫”的莫名羞耻，这话说的好像她是龙卿的什么人一样，不过她貌似确实是龙卿的什么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月后，北风终是突破了最后的屏障，从黑龙山上呼啸而，势不可挡，预示着冬天已经降临。之前好的吊柿经过一个月的晾晒已经蜕变，饱满的柿因为脱而瘪，皱巴巴的凹陷去，表面也析了一层薄薄的白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吃吗？”沈清茗看着她，冒星星。

        山还是原来的山，但周围围起了简单的竹制篱笆，靠近后山溪的一侧是菜地，另一侧则充当日常活动的场所。沈清茗巧妙的利用了竹中空的结构，把附近溪的引到这里，方便日常用。龙卿每每看到这里的一切，都会慨一阵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不是住在这里久了，整天漫山遍野的跑，深山的危险逐渐淡忘，现在她只觉这里景秀丽，风光好。这片山林无人染指，野兽繁多，遍地野果，还没有猛兽威胁，久而久之，她对这里的印象也从一开始的孤魂随鬼，到了现在的…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期待的目光在夜中像极了繁星，闪耀夺目，展现的生机与对生活的让龙卿备受染，她轻笑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