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寒烟也不是傻,他从小在青楼伎馆长大,对这房间充斥的陌生气息尤为熟悉。
真是他。真是微妙的心有灵犀。
“好。好。”顾明月第一次见寒烟哭,连连,手中不停抚他的肩轻声安。寒烟也渐渐平静来,静静依偎在她怀中,此时居然没有半不适应。
顾明月有些尴尬。
顾明月将门从外面打开,里面的人影几乎一便从柴房窜来,寒烟紧揪着她的衣袖,险些将她衣衫扯落,整个人怯生生躲藏在她后。
柴门后果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:“顾小……”
见柴房的门也开了,二田放斧,开始俯收拾起地上凌乱的柴火。
寒烟面苍白如纸,并不答话,只捂着耳朵一味低躲避着他,几乎整个都颤抖地趴在顾明月上寻求庇护。
寒烟毫无动静,顾明月看不他是怎么了,只能陪他坐着。许久之后,他才探手扶着顾明月胳膊警惕地抬环视四周。
顾明月看寒烟似乎很害怕峦轻,便将寒烟护在后,示意峦轻快走。
寒烟是这样的,他连被关在柴房里向外求救,都是能不开说话就不说话。
“对不起。”寒烟将目光落在顾明月上,它声音极低,手脚冰凉:“我……”
陈二田见两人认识,也就闭上嘴不再继续说大话了。大人的事她虽然不懂,但在这凝香馆一女一男的,肯定是不喜别人横一脚的。
等峦轻离开,寒烟依旧衣袖蒙着脸蜷缩在原地,顾明月不得不轻抚着寒烟的发安抚他:“峦轻已经走了,没事了。”
峦轻轻笑,动时脚的金铃刻意发尖锐的响动,引得寒烟从间渗几丝呜咽,抖若筛糠,狠不得将人藏顾明月才好。
寒烟似乎是在害怕会再被什么人扔到柴房里去。
为什么一定要来欺负他?
寒烟膛剧烈起伏着,他咙震颤不停息着气,以往平静的面容也难得显几分不易察觉崩溃。
她刚将寒烟扶到木榻上,寂静的室忽然传来一阵铃音。寒烟一僵,整个人猛得蜷缩木榻一角,扯着顾明月的衣袖将人扯到跟前紧紧拥着。
寒烟好像是被吓着了,不顾明月问他什么,他都紧抿着双唇不答话。
顾明月试探地牵起寒烟的手腕,寒烟没有拒绝。他整个人蜷缩着紧贴在顾明月后,小心翼翼地望着小院里所有杂役。
为什么一要来抢走属于他的东西?
寒烟脑虽然木讷,却也知顾明月为什么要会和峦轻那般。来这里的人,无非都是为了那事。
寒烟低垂着睫伏在她前,清的睛一眨也不眨的,断断续续地说:“你和他的事,我也可以。你不要和他一起……”
顾明月也不知寒烟和峦轻这么不对付,她心中有些后悔和峦轻在寒烟屋里那种事。
顾明月还从来也没有和寒烟这样亲近过,想来是人恐惧害怕到一定地步,也就不在乎什么距离了。
寒烟没想到峦轻会这样。虽然峦轻一贯十分讨厌他,可,他的客人那么多,为什么一定要抢走他唯一的熟客呢?他好不容易才渐渐和顾明月熟悉起来,好不容易才渐渐不再排斥顾明月的接近了。
顾明月心中忽然涌起一莫名的熟悉,她没有继续听陈二田讲话,而是走上前隔着柴房的门扉沉默半晌,忽然轻声问:“寒烟?”
他不想让顾明月被峦轻抢走,这是他唯一不排斥的人。他不想要再被老鸨着适应其他人了。
顾明月领着受了惊的寒烟回屋,一路上寒烟不是见人就躲,就是紧挨在顾明月旁半步都不愿意分开。
寒烟紧抓着顾明月的胳膊,眶有些发红:“你,你和他……”
柴房的方向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,比刚刚那阵还要大,似乎在刻意引顾明月注意。
“寒烟弟弟,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峦轻从室徐徐走,他轻歪着望向躲藏在顾明月后的寒烟。
不过也可能是恐惧伤心过度,无力再去顾及其他了。
他简直目眦裂,却依旧勉力维持着平静,紧拽着顾明月的衣袖,角禁不住绪的巨大起伏渗一滴泪:“他总欺负我,你不要和他……”
是一个小杂役,没办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,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