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试着抬去看,但看到她脸上的疤,和那只空溜溜的瞎,心发疼,泪又聚在眶。
「不会难看,微臣多看几次,习惯了便不哭了。」他鼻。
他才盖上罐盖,便听皇后如此说,也不知哪来的勇气,回走至凤床畔跪。
「你瞧着哀家便想哭,看来哀家是真的很难看。」
中,皇后是颗明珠中的明珠,倾慕近五年,放在心只敢悄悄仰望的七彩凤凰,竟有人惨无人地要将她毁去,光是想一想她当时受伤有多痛,他的心都疼得无法呼。
「那儿有个盐罐,把这义放去。」她。
他小小嗯了一声,:
「你这可是说,不只要与哀家一度风?」皇后带着笑意问。
这些年,包打听为他捎来她各种消息,她的滴滴,他熟知在心,却不知她在险恶的中,曾经数次面临生死交关,这等要闻还是被封锁的,他毕竟只是寻常百姓,她跟他的差距原本是天与地。
他的心很疼很疼,替她疼得不行,但他一向很尊敬她,哪里敢造次,如今她主动说要他抱,他便也不再犹豫。
娘娘不喜他哭哭啼啼,那么他往后绝不要再在她面前哭了。
「不是不愿意........」
那夜,他睡不着,只是抱着怀里的皇后,静静看着她,然后默默地泪了一整夜。
「娘娘不要讨厌微臣。」
安栖逸听皇后的缓和风趣之意,更加难过,如此有襟的奇女,应是要当作稀世宝来对待,怎有人忍心......
「娘娘,请容微臣留。」
安栖逸上了床,紧紧地抱住皇后。
若原先皇后有一丝半旖旎之,也被安栖逸哭没了,便只是要他陪着聊天。
安栖逸心里在后怕着,他面前的这人,显然曾遭受致命之伤,也许一步之差,他就再没机会看见她。
他私自倾慕她多年,朝后又日日追随她影,确实很奇怪,若是她厌恶他,可能还会觉得呕心。
原来她在他心中的份量,已如此之重,重到他怕她从这世上消失。
「哀家本是想逗逗你,却没想真将你吓着了,今晚你也不必陪我,且去休息罢。」
「你不怕?」
「不怕,只是看着,心里很疼。」安栖逸垂低声。
「你真是个怪人,哀家与你,并无什么交。」皇后。
「微臣从小到大,只哭过五次,这是第六次。」安栖逸忍不住解释。
「只要娘娘开心,微臣什么都愿意。」
而她的伤早就是过去的事了,真是迟来太久的后怕。
「那你是整晚,都不愿意看着哀家的脸了?」她问。
「那便上床来,抱着哀家,陪哀家聊聊天罢。」
因为此刻,只有将娘娘抱在怀里,他才觉得好过一,像是能抚平当年的她所受的疼痛。
「嗯。」
安栖逸后来很快便知,那义材质特殊,取后都要搁在盐里养着。
「你有这般相,要人讨厌也难,但这哭哭啼啼的个是要改一改。」皇后微微摇。
「你真是心疼哀家?」她问。
「对不起,微臣那时不在娘娘边。」他忍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