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三章  笑谈渴饮

        连续赶了七天的路，也可能是八天，苍生记不清了，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天天骑ma，颠得苍生腰疼。每天最幸福的事，就是躺到客栈床上，如果不是和大师兄一个房间，还能再幸福一dian。大师兄实在太冷峻了，都不会笑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刚听到叶轻舟说明天不用启程，苍生心花怒放，急忙确认：“明天不用赶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安排显然也不在沈月溪料想之中，也问：“明天不用赶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十五，”叶轻舟提醒沈月溪，“以防万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经过上次的事，叶轻舟以为沈月溪多少会长dian记xing，没想到还是不上心。真是记吃不记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沈月溪瞬间没了话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苍生却听得云里雾里。每句话都很普通，合在一起却是天书，像是仅存在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。苍生歪tou，好奇问：“十五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，”沈月溪拍了一xia苍生的肩，笑dao，“明天教你剑法第二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孩zi的注意力总是集中在当前，轻松转移。闻言，苍生两yan放光，“拂云剑意一共有多少式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共九重，每重九式。”其实到后面，剑式已经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心法境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九九八十一，照这样……”苍生掰着手指tou，姑且算了算，“我得学三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三年？”沈月溪笑少年不知天gao地厚，“小zi，每一重心法剑意，都比上一重难千百倍。我从第六重练到第七重，就花了整整三年。你要是能三年大成，我磕tou叫你师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万一呢？”苍生自信言dao，已经开始幻象zuo师父的师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被沈月溪猛用力拍了一xia脑袋瓜，要他明日卯正在后院等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dao了。”苍生乖乖答应。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夜里，苍生看顾完ma儿，伸着懒腰回房准备睡觉。明日还要早起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同住的大师兄已经在房里，拿起一把短匕，缓缓ba了chu来，在烛火前烧了烧刃kou。

        烛光摇曳，灼映霜白的剑刃，折she1到叶轻舟凛然的眉目间，背后是漆黑而招摇的影zi，莫名透chu一gu冷漠的残忍。

        gan觉要宰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苍生踌躇在门kou，不敢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苍生咽了kou唾沫，试探唤dao：“大……大师兄，你……在gan1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，叶轻舟移开火边雪刃，抵在自己腕zi上，割chu深深一dao。鲜红的血ye从伤kouliuchu，细liu涓涓落jin白瓷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月碗盛来putao酿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轻舟用白布缚住伤kou，递了个yanse给傻站着的苍生，吩咐dao：“给沈月溪送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”苍生心觉诡异，“送去……gan1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是送给她喝。”叶轻舟回答，语气平淡，好像没有一dian割破pi肉的痛苦，且理之当然。

        苍生一瞬间瞳孔放大，“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饮人血，餐人肉？这是什么歪门邪dao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知dao？”叶轻舟抬yan，嗤笑，“我说你怎么敢拜她为师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终于见到叶轻舟的笑意，苍生却觉得汗mao直立，“什么……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沈月溪shen中剧毒，需要不时饮用少年之血，解除痛苦，维持容貌。她看起来不过二十，实则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妇，”叶轻舟一边包扎好伤kou，一边不疾不徐说，“她看我时日无多，一直想骗个新徒弟。偏你上赶着投胎，要拜她为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苍生不敢相信，“沈月溪怎么会是这样的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改kou叫沈月溪了？

        问法却不甚让叶轻舟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轻舟冷笑，“她怎么就不能是这样的人了？你跟她认识几天？你了解她什么？你以为她又为什么不要你的束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接连四问，愈发严厉，把苍生问得哑kou无言。

        路遥知ma力，日久见人心。他们认识的时间确实不算长，这师也拜得太容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听叶轻舟接着说：“你若还不信，只要端着这碗血给她，看她喝不喝，不就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苍生瞥了一yan桌上满到要溢chu来的血，觉得可怖，手心全是汗，疑惑，“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