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雪兆丰年  29

        黄大仙的肩膀一抖，好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，如梦初醒一样抬起tou看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正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萦本能地反问dao：“谁？谁在等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黄鼠狼却不答话了，像是gen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样，直愣愣看着她，半晌才张了张嘴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nai——nainai，”它的肩膀又是一哆嗦，自顾自地弯xia腰去，“拿镜zi，对，我老仙要给nainai拿镜zi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它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，一边用两爪抓住铜镜上穿的骨质珠链，tiao回了黑熊的肩膀上，又举着爪zi，把铜镜朝谢萦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却不接，只看着它问dao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什么？……”黄大仙茫然地抻着脖zi，yan珠滴溜溜地乱转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萦目不转睛地紧盯了它半晌，直把黄大仙看得浑shen发mao，尾巴mao都要奓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封存多年的法qi，上面有很少的巫师法力残余也属正常。在镜zi重见天光的瞬间，黄鼠狼第一个chu2碰了它，大概是jinru了一种近似于通灵的状态之中，刚才说话时全无意识，再怎么提着它的尾巴摇晃，它也重复不chu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这真的是一个预言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在刻骨的仇恨里等待？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什么人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似生非生，似死非死，那到底是什么东西？

        一时之间全无tou绪，谢萦沉默地接过镜zi，提起来仔细端详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丝残存的法力已经消散，这面镜zi在她手中只是一块陈旧的铜qi。谢萦提着珠串，对着铜镜左瞧右瞧，完全忽视了另一边黄大仙早就急得恨不得也把自己挖个坑埋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黄pizi害怕她chu尔反尔，又带着谢怀月来上门报复，尖声dao：“nainai，你收了东西，说话可得算话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萦早没心思和它们再计较这些，挥了挥手，一脸无事退朝的不耐烦。黄pizi如蒙大赦，揪着黑熊的mao，黑老太咆哮一声，迈开步zi狂奔而去，两只地仙一溜烟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一路想着黄pizi的话，谢萦穿过雪地回到越野车上时，心qing还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确想和兰朔聊聊，不过车上还有个丛增芳，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太多秘密。少女一脸神游wu外地窝在座位里，时不时低tou瞥一yan膝上的镜zi。

        兰朔时不时看她一yan，见她不想说话，也就不大开kou。他们两个不搭话，后排的丛增芳更不敢主动开腔，回程的两个小时车里只有悠扬的音乐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发着呆很快就觉得yanpi沉重，谢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睁yan的时候，车已经停了，窗外天se全黑，只有大雪时不时呼啸着扑上车窗，带来一线细细白光。谢萦低tou，只见自己shen上盖着条毯zi，而旁边的男人微笑dao：“醒了？我们已经回村zi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眯yan朝窗外望去，不远chu1果然依稀可见熟悉的房zi轮廓。窗kou上破了个大dong，就是他们今天砸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们怎么不xia车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兰朔朝后排抬了抬xia巴，“我给额日木图打了电话，来接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暴雪天气里，他们两个是怎么在深山老林里“意外”找到了失踪五天的丛增芳——兰老板忽悠地仙张kou就来，忽悠人也很有一套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额日木图第一次堵住他们查证件的时候也是在无人区里，一切都可以用外国友人的独特ai好来解释，而且丛增芳也会主动想办法帮他们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不是为了帮你来的，所以也不会收你什么报酬，”谢萦看着她，“但是，你今天看到的一切都不能说chu去，否则会招来什么，你清楚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故意说得han糊其辞，想让丛增芳认为自己一旦透louchu去，就会遭到地仙的报复。不过，在见过她几句话就把黄pizi训得缩到墙角之后，从增芳哪里还会有一dian疑议，她一阵拼命diantou，又说等自己能站起来了，要带着女儿登门给他们磕tou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增芳现在chu1于脱shui的状态，实在不能再受什么刺激，谢萦默了默，还是没有把妞妞昨晚受了严重冻伤的事qing告诉她。总归这事自然有额日木图来说，而且黄pizi的事qing彻底了结了，这对母女未来的日zi只会逐渐好转。

        丛增芳的确也是肉yan可见地gao兴，只不过，看到窗hu上那个能供一人通过的大dong时，她还是气得嘴唇哆嗦，怒dao：“这黄pizi还劈了我们家的窗hu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萦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默了默，最终决定不对她说chu真相。

        丛增芳的归来在村zi里颇掀起了风浪，亲戚邻居们都ding着大雪上门来看望，额日木图家里一时间闹得沸反盈天，但兰朔二人也懒得多待，随kou解释了几句前因后果，终于能回到家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客厅的门窗dong开一整天，虽然nuan气还在工作，但还是冷得跟冰窖一样，两人只好一起回到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