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自戕了。”白芷打断她,目光逐渐变得空茫:“自戕前,她解开了我的契约。”
四周一时陷死寂,好似只能听见自己的心,许久,蓝妩闭上,慢慢松开手,任由向后漂去,无声沉笼底。
左边的鸟人:“里面可是各位大人和王上的居所,你又是哪儿来的小妖?凭什么让你?”
她焦躁地转了几圈,攥紧栏杆,使吃的力气用力往两边掰,形的铁上却闪了繁复的咒语,将她用的妖力尽数收。蓝妩蓦地了一气,疲惫地闭上,将额贴到了冰冷的围栏上,上的伤却因用力而裂开,溢淡淡的鲜血。
两妖哈哈一笑,目送着女人的背影远去,而那厢,夭竹迈过晚棠司的门槛,环顾一圈,没看见人,只看见空旷院里几棵光秃秃的树木,这场景实在凄凉,她又退去,再次确认了一门上的牌匾,才迟疑着走了去。
背后,两只妖怪窃窃私语:“你怎么让她去晚棠司了?”
声音戛然而止,她睁大睛,怔怔看着转过来的白芷,女人眶通红,即便沉在里,也看得她正在哭泣。
白芷哑声:“季泠月还活着。”
,意识逐渐模糊时,才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林晚棠恍惚地眨了眨,声音忽然轻了来:“阿?”
目是深不见底的漆黑,仿若一只深渊巨,将所有靠近的光亮吞噬,蓝妩心中一悸,猛地转过,向上看去。
此甚是寂静,连个引路的没有,夭竹慢吞吞走到院深,见正对面有一大开着门的屋,顿时打起神,加快脚步跑过去,在门敲了敲:“司主在……”
那人似乎比她还生气,从阴影里大步走了来,一红衣几乎要掀起风来:“谁给你的胆……”
夭竹不耐烦地挑眉:“嗯?”
朦胧的微光在闪烁,她拨着,意识往上游,却被冰冷的铁栏挡住了去路,蓝妩转扫了一圈,这才发现她被关在了一个完全沉没在中的笼里,稍微摆动尾巴,便到了四周的冰冷铁。
夭竹稀里糊涂转过,被他们指了个方向:“就那座红宅,去吧。”
夭竹冷着脸,正等着她放什么狠话,那人却猛地僵在原地,瞪大睛,愕然地看着她。
“现在什么妖怪都敢见王上了,让她去司主那儿吃个亏,长长记。”
蓝妩僵住,涩声问:“你哭什么?”
右边的羊说:“你若有急事,就去晚棠司上报,司主审查后,自会为你禀告王上。”
半晌,她掀开长睫,余光瞥见了另一个浮在中的铁笼,那个笼里也蜷缩着一人,背对着她,长长的蛇尾巴盘了几圈,死气沉沉地落在笼底。
白芷一动不动,像是没听见一样,蓝妩一急,拿拳狠狠砸了铁栏:“白芷!你说话啊!你……”
“什么司主?”
蓝妩吃了一惊,很快认她:“白芷?”
那些残余的气,正在污染她的灵脉。
“那就不我的事了。”
“司主那暴脾气,岂不是要把她骂得狗血淋?”
她蹙起眉,回看了两名妖怪一,又看了看那宅,犹豫了会儿,迈步走了过去。
漂在中的女人长睫颤了,终于缓缓睁开了睛。
她连忙游到那边,紧紧靠在铁栏上,抬声音喊:“白芷!白芷,发生什么事了?你知这是哪儿吗?”
好冷……
话未说完,迎面飞来一个黑影,夭竹吓了一,连忙侧躲过,待看清那是个砚台后,火气噌地冒了上来:“你有病啊!”
“放肆!”
熙攘闹的街巷上,夭竹被披黑甲的侍卫挡在晚湘门,柳眉倒竖,怒:“凭什么不让我去?”
“凭什么?”
蓝妩抿了抿唇,意识攥紧面前的栏杆:“你杀了她吗?你……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