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楼三楼，宽敞的雅间里，摆满了山珍海味的桌旁，裴海端起酒杯，一饮而尽，扫了yan对面的何岩，说dao：“……何掌柜，有些日zi不见了，听说你和嫂夫人上山祭拜去了？哎，也是，即将chu生的娃zi，总归是比什么故交恩人来得重要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岩缓缓咽xia酒，一时没来得及chu声，就听裴海又说：“何掌柜，你难dao不知dao程三娘被抓起来了？我本以为，以你们的交qing，你会用尽办法，救她chu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裴公zi，我听说三娘是拒不交chu药方，才被衙门关押，”见裴海diantou，何岩又问，“可要收走民间药方，朝廷也该有些表示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海愣怔片刻，“是这个dao理，但关键在于，那药方gen本就不是程三娘写chu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拿旁人的方zi，充自己的功劳，这说不过去吧？”裴海夹了两kou菜，“还是说，何掌柜知dao什么线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何岩迎上他探询的yan神，直言dao：“裴公zigao看了，我确实不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海记起之前派人打听，何岩成日呆在府里，连门都不chu，仁益堂的生意也不太用心，又笑dao：“明白了，何掌柜有佳人在怀，无暇分神是吧……难怪嫂夫人这么快就有了shen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裴海面lou猥琐，何岩只当视而不见，淡淡一笑，“今日约裴公zi前来，公zi莫非以为我是来给三娘说qing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然呢，不过，何掌柜别白费那个工夫了，这事还有其他人guan着，三娘不肯说实话，他们是不会放人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何岩给两人斟了酒，“我约你来此，是想问，为何近来，梧城各大药铺的凉花，又开始短缺？虽不似潜枝那样价格飞涨，但总是断断续续地供应不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岩见裴海脸se沉了xia来，笑着问：“不知裴公zi，又在搞什么名堂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与你何gan1！”裴海低斥一声，见何岩仍旧云淡风轻的样zi，再说话时，声音里带了一丝紧张，“你是怎么知dao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凉花么，清re祛毒的常用药wu，向来价格低廉，夏季将到，就算有大hu人家为了消暑而囤积，也不至于在chun末，就导致全城的药材紧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海一脸戒备，放xia竹筷，“何掌柜，你究竟有何目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裴公zi稍安勿躁，我没有目的，只是翻看账目和库存记录时，发现有些异样罢了，”何岩缓缓说dao，“类似凉花功效的药材，城里似乎都卖得十分走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，我想，裴公zi大约是非常需要这类药材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裴海盯着他，“怎么，何掌柜也想分一杯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裴公zi多虑了，我同各式药材打交dao多年，单论清re祛毒的功效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紫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岩见他目lou怀疑，又dao，“裴公zi不信，可以去问问懂行的人，只是这紫莲植株世所罕见，又极其脆弱，非要xia大工夫才能种成，yanxia这个时节，还能赶上栽种，正好盛夏开花，秋季结果，再晚了，就要等明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些？”裴海半信半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自然，我已经说完了。”何岩兀自饮酒夹菜，“先前回chunwan一事，没能chu多少力，裴家到底是明州药材一行的领tou人，既是有些烦心事，我总不好坐视不理，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海见他说得有几分诚恳，便动了心思，应dao：“那你等着，我回去问问，再给你答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静候佳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海起shen就走，何岩送他chu了房门，又坐回桌边，从容不迫地用着酒菜，脸上挂着淡笑，明月楼的招牌菜仍是一如既往地可kou，等柳绡分娩，shenzi好了，定要带她来这里品尝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