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.大小jie好像有心事？

        顾明月在柳一家小睡了一会儿，醒来时已是黄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间早被收拾妥当，桌椅板凳都恢复了原样，整洁中透着些明晃晃的穷酸气。门窗紧闭着，屋zi里沉闷的空气令顾明月xiongkou不适，脑袋一时也昏昏沉沉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柳一早已穿dai整齐，此时背对着她坐在小木方桌前拿起笔不知dao在写写画画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明月起shen披了件衣服走过去，只见这桌上放了碗朱砂墨，男人专心致志地伏在桌上，握着笔杆的手指极为熟练地在黄符纸勾勒chu一个复杂诡异的图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你不识字呢。”顾明月就这房间nei昏暗的光线垂xiatou，yan神直看着黄符纸上花哨漂亮的图样。她不常接chu2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，可也能隐约看得懂其间的一两个字。写得很漂亮。

        柳一停xia手中的mao笔，唇角抿chu一丝笑：“我不认识字，权当是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明月了然，手臂越过他肩tou，轻拿起他刚画好的符纸垂眸细看：“这个灵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心诚则灵。”柳一说着站起shen将外面锅中早已烧好的reshui盛chu一碗给顾明月送jin来。      天凉，reshui冷得极快，如今的温度正好能rukou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趁着顾明月喝shui的功夫，又将桌上摆放的东西一应收好，放jin房间角落的破箩筐中，转而chu去zuo饭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明月在屋中穿dai好衣裳，倚在门框上问他：“你有想过换个地方住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毕竟已经有小混混找上家门了，这次她在只是破些钱财，等到xia一次他兴许就没那么幸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柳一正垂tourou面，细指将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，轻摇摇tou低声说dao：“我无chu1可去，你以后常来看看我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既然这么说，顾明月也不是多guan闲事之人便不多问什么，只是将自己tou上的凤翎小叶紫檀木簪放在案板上：“这是信wu，以后我会常来找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明月想通了。柳一虽然看起来奇怪，但说到底也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平tou百姓，这种人应当好打发些，大不了什么时候厌倦了，多给些钱财就是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，柳一看起来安分守己，应当不会像李玉那般痴心妄想着能靠孩zi上位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她想办法chu1理了李玉，倒是可以暂时和他玩。

        用过饭，顾明月就回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宁就守在她屋里等她，见她回来，难免要上前问一句：“我听江碧说你近些日zi总是一个人chu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哪用得着江碧说，只这几天顾宁都撞见好些次了。从小到大他从未见顾明月这样频繁地外chu，难免有些担忧她在外面结交到什么坏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宁盯着她瞧了会儿，忽然凑近了些：“你tou上的簪zi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手放在顾明月肩tou，念珠上藏红se的穗zi摇摆着垂在顾明月xiong前。另一只手扶着顾明月的鬓角让顾明月低tou，男人shen上淡淡的檀香味争先恐后般往顾明月shen上涌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明月有些烦，抬手握住顾宁放在自己脸侧的那截手腕，撇开，随kou解释dao：“路上走得急，没注意，可能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排斥极明显，顾宁shenzi微僵，半晌了然地收回手后退几步坐回到了太师椅上。也不知是不是顾明月将他握疼了，他只轻抚着自己那截皓白的手腕，垂着眸静默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久后才梦呓般轻笑dao：“是不是该用晚饭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将要ru夜时顾宁就离开了，顾明月得了空，等夜se昏沉时一个人到翠园闲逛消shi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xia，狭窄的鹅卵石小径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，上次她也和李玉一同在这园zi里闲逛过，一个人倒清净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闲庭漫步，心中难得chou空思索了一番李玉的事。其实此事说简单也简单，只要李玉同意拿掉孩zi，一切就都还好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拿胎毕竟是杀人的活儿计，鲜少有正经医师愿意cao2刀。倘若冒着丧命的风险去找不ruliu的大夫，李玉也不见得会同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他同意了，李玉这样默不作声地拿掉孩zi，怎么跟别人解释呢？最重要的，是怎么跟母亲解释？一个好好地长在男人肚zi里的孩zi就这么凭空消失了，追查起来该如何是好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唉。”顾明月幽幽地叹了kou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夜se幽静迷人，顾明月却无心观赏，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在几个想法间来回摇摆，飘忽不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小jie好像有心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寂静的夜sexia，男人暗哑声音中潜藏的一丝笑意显得格外清晰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明月转过tou默默看向来人。